分卷阅读100(2 / 2)
仿佛是个预言,最后还是南北两隔,该来的,该面对的,谁都逃不掉。
“是书架上满满一排的空墨水瓶,”他出乎意料地没有提那封信,“我在想,你在仁济的实习生活一定很辛苦。”
是了,书架上还有墨水瓶,她都没丢掉。
当时是想着日后有机会,要对他自卖自夸一番,才整整齐齐地码放了一排。
她含糊着说:“也不是很辛苦,那么多病历资料都很值钱,段孟和肯让我带回家抄写,已经是帮忙了,我也要卖力还给他。”
听筒里,他安静着。
沈奚回忆着那间公寓,记起一楼的柜子:“还有一楼的柜子我翻过,对不起,擅自动了你的物品。还是要郑重道歉的。”
他笑:“并不重要,不值得你为这个道歉。”
沈奚听着风声,想提醒他不要深夜在窗口吹风,犹豫了会儿,还是没说。
听他又道:“这间公寓,当初本打算送给你的,这里的物品你也都有处置的权利。”
努力维持着的叙旧氛围,被一个“当初”轻易打破。
余情未了的人,最怕就是提到当初和曾经。窗外黑黝黝的,没有光,所有人家都灭灯睡下了。她在椅子上坐下来,继续去找桌下失踪的拖鞋,也是巧,一下子就寻到了。好似刚刚撞了邪,明明就在原地。
听筒里有朦朦胧胧的虫声唧唧,是了,那间公寓下有个草坪,只是才初春,怎么就有了虫鸣?也真稀罕。沈奚漫无目地地走神,把他那句话的余威冲淡、冲散了。
“我上午还有门诊,如果没有十分要紧的事……”她在试图找借口。
聪明如他,自然懂得她的念头:“我也是饿了,要去问问楼下有什么能吃的东西。”
“那正好,”她马上说,“明天见。”
“明天见。”
电话挂断,沈奚才后知后觉地想,他是如何拿到自己的电话号码的?也许是段孟和,或是医院,或是电话局都有可能。
次日在医院食堂里吃早饭时,凡是见到她脸色的同事,都认定她是劳累过度,埋怨段副院长不体恤她的身体,竟然让手下最得力的外科医生如此操劳。
沈奚含糊笑笑,领了早饭,坐到窗边,独自吃着。
身后两个住院医生恰好在说昨天闹事的细节,因为就在医院附近的街道上,这两个医生也远远围观到了砸车的现场。沈奚听着他们描述,心惊肉跳。<br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