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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大门口,收了步子。

  门左侧,有个卖花的婆婆,蹲坐在地上,脚边放着个篮子,面前也铺着块蓝色粗布,一个个小花苞被整齐地码放在布上,每一个小花苞都用根细绳打了结。

  “栀子花、白兰花,一朵五分洋钿,”婆婆在秋风中问,“先生,买一朵送小姐吧?”

  段孟和静了静,把钱夹拿出。

  沈奚怕他破费,抢先数了五枚钱币放到粗布上,拣了一朵白兰花。

  她曾见祝太太在衣襟前的纽子上挂过,迎面走来,都是香气宜人。只是眼下深秋了,穿着大衣,不方便挂在前襟。于是她就用食指勾着,虚握在拳头里,这样一路回去,手上、衣袖上也该有兰花香了。带着香气见他……也蛮好的。

  沈奚归心似箭,告别说:“再见,段先生。”

  段孟和望着她,并不见笑:“再见。”

  在她掉头走时,听见他又说:“北京秋凉,你这样穿单薄。”

  沈奚嗯了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段孟和穿着黑色呢子大衣,敞着怀,伫立在医院门口许久。

  他见她的身影完全消失,还没回去的意思。

  那老婆婆轻声喃喃着:“先生啊,你该付钱的。付了钱,女孩子才会晓得你的心思啊。”

  晓得,又如何?他自我嘲解:“有些关系,没点破才是最美的。”

  真应了那句: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沈奚回到家里,天还没黑。

  她也不上二楼,就在一楼等着,皮箱子早就放在门边上,随时拎起来就能离开。

  她撑着下巴,坐在厨房门口,宽檐帽放在膝盖上,人穿着大衣,倚靠着门,将手里的兰花颠来颠去。玩一会,闻闻手心,又笑一会。

  她在上海的日子看了许多的报纸杂志,预备好多话,够和他连说三日夜的。

  起初,房间里有黄昏的日光,后来,有邻居的灯光,到最后,只剩下对门一家还没灭掉院子里的灯泡。等到那灯泡也没了光,她这里也都暗了。

  天黑了。

  她人门边上,心里有说不出的惘然。

  地上是月光。

  人饿,也乏,悬着心从黄昏等到深夜,手指都懒得动一动。她只好,靠在厨房的门框上,闭上眼休息。不敢上楼,怕睡着了,听不到人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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