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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温声道:“你不用怕被发现。”
鹿琼欲言又止,大概准备了一堆道理都被堵住了,最后闷声道:“好,那我听你的。”
罢了,谢子介揉揉眉心,若换一个称呼鹿琼就安心了,那么换一个称呼也可以。
他也有些好奇了,鹿琼到底想叫他什么。
他问道:“那琼娘觉得该怎么说?”
鹿琼沉思了一会儿,问道:“谢秀才,你在家中排行什么呀?我见他们叫大郎、二郎的很多。”
排行什么?这一辈里他排行十三,江南谢家的谢十三郎,但是这是不能告诉鹿琼的,这样子叫可要比谢秀才三个字引起的纰漏多太多了。
他摇摇头说:“我家中不讲究排行的,我自己也不清楚。”
鹿琼犹豫了一会儿,纠结的唤了一声:“夫君。”
她声音脆脆的,又因为腼腆生涩,便多了一分柔和,这一声并不高,反而低的仿佛山间的叶子被风吹动,仔细听才能听到。
但这一声太陌生,让谢子介心里动了一下,而鹿琼的耳朵也一下子红透了。
她想说什么,又开不了口,最后才道:“这样不行。”
鹿琼否决了:“哪有这样子叫的呀,除非是新婚的夫妇。”
的确,这样叫十足的羞涩,仿佛是少女刚刚动心,他们成婚也有小半年,已经不适合这样了。
谢子介还没开口,就见鹿琼又顿了顿,鼓足了勇气又脆又响的叫了一声夫君。
这一声那可是响亮极了,称得上掷地有声,就是不像叫丈夫,反而像是江上的纤夫在喊号子,谢子介努力忍住不笑,可忍的功夫不到家,眼中已经笑意满满。
鹿琼有些沮丧了。
连续唤了两声都没达到想要的效果,鹿琼决定不叫夫君了,她想了想,又换了种见过的叫法。
“官人,”她柔声道。
谢子介微怔,他的母亲白氏就是这样叫他父亲的,如今从鹿琼口中说出,又让他生出一种不知道如何描述的滋味。
鹿琼觉得这样叫似乎很好,于是连着又叫了两声:“官人,官人。”
她声音还带着一点的喜意,尾音微微上扬,又清又润,如玉石相击。
那声音明明清亮,在谢子介听来却又柔和得过分,一时间他耳朵里只剩下了那雀跃的“官人”。
鹿琼那双圆眼看着谢子介,眉毛弯弯的,那一瞬间没有理由也不想找理由,谢子介很想摸摸她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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