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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初对她多好啊，当亲闺女一样疼，没打过骂过她更没说过她一句重话，村里那些婆婆怎么挫磨媳妇的，我从来没那么做过。”

“村里哪一个不说我这个婆婆好，多少媳妇羡慕她，可汤圆你看看她……”

唐元宵握成拳头的手青筋必现，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下……

苏梨就站在一边，和唐元宵对视着，恍惚觉得这一幕自己曾看到过梦到过一般。

唐元宵，你是不是也未曾想过，时隔多日，咱们是在这样的情形下碰面。

——

家属院整个都活过来了。

小孩的打闹声，嫂子们的打招呼声，还有屋外麻雀扑腾的声音，将家属院整个唤醒。

苏梨站在门口，轻轻用手擦拭着门口那盆兰草上的灰。

主卧里，唐元宵和唐母的声音不时传出，落入苏梨耳朵里。

苏梨并不想听。

说来说去不就是那些话，她没听到也能猜得出来。

可偏偏老天就和她作对，他们的对话还是时不时的传入耳朵里。

“汤圆，你怎么能让她住校，你得看好她，那学校多少男学生啊，一个个的年轻又冲动……守不住可怎么办……”

“呜呜……你怎么能对我吼，汤圆，我都是为了你好啊，我在家吃不好睡不着的是为了谁啊，还不都是为了你……”

“我是她婆婆，我还不能管她了，不管她她起外心了怎么办……”

“你不让我说我也说，我告诉你，你一定要好好管管她，说了不听你打也得打得让她听了！”

“怎么不能打，女人不听话就该打，我给你写的信上都说了，小钱可以给她管，大钱得你管，那服装厂赚多少钱，你得拿过来管着……”

“那服装厂是苏梨的！”唐元宵的声音，难得这么大。

“什么她的，她都是我们唐家的媳妇，我告诉你汤圆，你可不能犯傻，那就是我们唐家的，唐家的，以后是要留给陌陌的……”

苏梨眼底平静无波。

主卧里接着又是一场争执，唐元宵不知和唐母说了什么，最后屋里只剩下唐母委屈的哭声。

和唐元宵之前探亲回城里前那一晚有点像。

在唐母呜呜的委屈哭声中，唐元宵打开门就看到了正站在门口的苏梨。

一个照面，唐元宵的脚步就僵在原地。

回老家时面对过的熟悉又陌生的苏梨又回来了。

唐元宵的心，一直往下沉。

沉到了谷底。

家里有唐母的哭声，不是说话的好地方，唐元宵和苏梨最后来到了家属院外。

唐元宵好半响不知道说什么，欲言又止了片刻，最终还是以「对不起」为开头。

“苏梨……对不起。”

他真不想说这句说了也没用的对不起，可他又不得不说。

对不起是没用，可是连句对不起都不说，那不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