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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念到名的几个立即低下头去,双手摆弄着衣角,嗫嚅道:“姑娘,这,这是老夫人的意思。”
“老夫人的话自然是不能违抗,我说的便是无人愿听。”颜月冷笑,“既是这样,明日,我便将你们的卖身契拾掇出来……”
“姑娘,老奴不敢了,请姑娘饶了这回罢!”除了崔嬷嬷,其他几个婆子立时跪了下来,先是求饶,见她不发话,又转向老夫人不住磕头,“老夫人,您心善,请您收回成命吧。奴婢们不敢,也不能对主子动粗呀!”
原在一边等着看收场的颜盈盈,笑意立时凝在了唇边。
因老夫人健在,临安侯府并未分家,中馈也一直掌握在长房手中,侯爷夫人亲善,但人性作怪,主母宽厚,却纵得刁仆横生。若不是颜月突然提及卖身契,众人恐都快忘了,这临安侯府上上下下,用的全是长房的银钱,使得多是长房的人手。
自从成为老侯爷继室以来,哪里受过这样的羞辱?谢氏面皮一紧,恨恨得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道:“颜月,你又何必叫下人为难?如此顶撞,传了出去,还有何名声?”
她摆摆手让下人全部退下,又软言劝道:“如今临安侯府不如往昔,你们长房全是孤弱,眼下你已近及笄之年,若再与二房、三房失了心,日后出阁了了无依靠,可如何是好?”
“正是如此!”谢婉玉瞧着老夫人的脸色,顺着说道,“为了你这门亲事,你祖母可操碎了心。秋哥儿的才学在书院可是佼佼者,更别提他还容貌俊秀,若非他想先立业再成家,恐怕秦家早就被媒婆踏破了门槛,老姐姐,你说是与不是?”
提及秦子秋,张夫人面上也难得地浮起得意之色,虽然秦家家道中落并不兴旺,但他家的秋哥儿才学却是有目共睹的,日后的出息更是长远了去。丝毫不觉凭他秦家的门户,其实是远远攀不上临安侯府的。
她斜瞟了一眼颜月,要不是她背后是侯府,日后对秋哥儿官路有益,凭她今日目无尊长、伶牙俐齿的样,秦家还不屑要她。【哼,今日过后我定要好好跟秦夫人叨叨几句,这样没有礼数的媳妇,日后进了门,作为婆婆的定要好好磋磨她,让她知晓,何为孝道。】
心里如是想着,嘴上也有些趾高气扬:“我们秋哥儿自是不错的,只是这颜大姑娘,呵,今日之前外面说起来,只道是秀外慧中,侯府嫡女。今日之后,恐怕就难说了。”
“老姐姐,你这是何意?”谢婉玉脸色白了一白,状作吃惊。
张夫人鼻中一哼,复又坐下:“这还用说,颜大姑娘好大架子,品行不端不在前,顶撞尊长在后,这传出去,谁家敢上门求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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