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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月轻声一笑,坐直了身子:“既是如此,那待我梳洗一番,莫要唐突了贵客。”

崔嬷嬷脸色不耐,却还是福了福身子,强笑道:“哎呦我的大小姐,那您可要快些了!”

颜月只作不知,慢条斯理换了衣衫,净了手,这才带了萃果向松柏堂走去。

七月中旬的天气,最是酷热,虽已近暮色,空气中却依旧是黏腻的暑气。刚刚下过一阵雨,几片枯叶粘在潮湿的地面上,衬得青砖碧瓦的侯府无端地有些许的萧条。

“老夫人您就放宽心吧,前日,秦家的秋哥儿已经在京城最大的驵会定了新房,整整三进三出,只要咱们这亲事一定,立马就可以搬进去住下。”

一只脚刚踏进前院,颜月就听见厅内众人相谈甚欢的笑声,她弯起唇角,轻轻“呵”了一声:“这是谁家请的媒人,勉强三进的小房子也拿出来吹嘘,就这还来我临安侯府说亲?”

崔嬷嬷在侧引路,闻言脚下一僵,眉尖往中聚拢,却又意识到什么,立马舒展开来:“您进去便知道了。”

崔嬷嬷垂着头,心内嘲道:【呵呵,还知道嫌弃别人,还不知道别人看不看得上你呢!】

颜月闻言蓦地停住脚步,嗤笑一声:“有些人便是这么不识好歹,明明自己就是个卑贱的玩意儿,却狗眼看人,自视甚高……”

她看着崔嬷嬷微微胀红的脸,拈了帕子掩住嘴:“最可恨的就是一些做媒的老婆子,黑的说成白的,烂的说成香的,谁也不知道真正扒开皮底下是什么污秽玩意,崔嬷嬷你说是与不是?”

崔嬷嬷心内有鬼,虽然颜月像是在嘲说媒的,却又正正戳中了自己的心事,听她这一讥笑,哪敢搭话,忙躬身道:“大小姐,松柏堂到了,您请吧。”

廊下早有眼尖的小丫头远远地看见了她,赶紧打起了帘子通传。

正厅内,四角处均用雕花大瓮乘了冰块。

这个时日,京城的大户人家也多多少少会用些冰块降暑,但如临安侯府这般,一天一次性取上这么多冰块的却是少见,说到底,不过是因为置办的银子都是长房的,长房的即是公中的,不用白不用。

颜月不动声色,端端正正地向上座的老夫人谢氏半蹲行了个礼,一双透彻而干净的笑眼,恰到好处地展示着温顺:“给祖母请安。”

谢氏是老临安侯的继室,刚刚年过四十,一身绛紫对襟连衣,全是金线镶边,端的是雍容华贵。一双手更是保养得宜,此刻虚抬半分浅笑道:“起来吧,虽有客在,也不必拘谨。”

左下手软垫上,老夫人的娘家侄女,二房主母的谢婉玉一把拉过她,热情地介绍:“张嫂子,这便是我家大姑娘了。”

秦家是谢婉玉远房族兄家的连襟,绕了几道关系勉强算是攀了个远房表亲的关系。他请的媒人便是这位族兄家的当家主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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