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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雪也发现自己失礼,若被太太听到,那还了得?但心下不服,反击道:“好好,都是我的错,我和你如何比得了?纵然是我学业比你好、琴艺比你精,你依旧是苏府唯一的嫡小姐,我就是一滩泥,永远扶不上墙!”
湘玉这是招谁惹谁了?湘雪姨娘被罚,她心下不爽,但她把她拉到小院,就是等万姨娘出来,湘雪能最快赶过去,她倒不用湘雪记她的情,也不用恶语相向吧。
湘莲看剑拔弩张,连忙消火:“你们两个一人少说一句,都是自家姐妹,三姐姐你说的是什么话?嫡啊庶啊外人说便说了,你自己计较什么劲?你我虽是庶出,可太太一视同仁,份例、吃食和湘玉都是一样的,可曾亏过你什么?”
湘雪嘟囔道:“都是,面子上罢了,私下…”湘莲打断她:“姐姐你糊涂,我只说一句,人贵知足,姐姐好自为之吧。”
湘莲在湘雪眼里就是一个面儿瓜,如今能讲出这么多道理已经让她吃惊,她心道,这后院果然都是人精,刚时急糊涂了,现在可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姑娘们这边拌嘴,正院那边万姨娘大喊冤枉,冯氏怎容她辩驳?让婆子拉着她去在院子西侧跪着,万姨娘挣扎着不肯,争持间初夏跑过来,跪在冯氏面前道:“太太明鉴,不管万姨娘的事,都是我擅自做主。”
初夏就是得万姨娘“抬举”的通房,别人家的通房,伺候老爷生下孩子抬姨娘后才能有使唤丫头,冯氏说初夏是万姨娘身边的人,规矩是规矩,人情是人情,但是便在勤香院拨了一个屋子,配了丫头,给了姨娘的待遇,只是初夏多年未曾有孕,一直是痛房身份,自愿在万姨娘身边伺候。
初夏哭诉,说小兰几个月前万姨娘便给了她使唤,消息是小兰通报给她的,那时万姨娘还没醒,她擅自做主让婆子去了角门,为的是讨好万姨娘。
这说辞错漏百出,不说别的,若是查一下万忠家的从角门拿了什么东西,便知道初夏是在扯谎,那些值钱物件想必是万姨娘锁着的,若无万姨娘授意她怎能拿到?
可冯氏也明白一点,没办法再查下去了,此事老爷已然压下去,若再追查,也怕万忠狗急跳墙,不管不顾,这万姨娘,真是个厉害的,不声不响,早就想好了金蝉脱壳之技。
如今万姨娘是不能罚了,不然显得她刻薄,有了替罪羊,那不好意思,得羊受过了,初夏被罚跪在院里西侧,晌午的日头越来越毒,不一会儿便汗涔涔的,她咬牙忍着,汗水泪水一起流,一个时辰后膝盖已是麻的,还得谢太太的手下留情。
湘雪见姨娘满身灰尘、脸上妆容都花了,躲在小门后,过一会儿追了过去,初夏有错,罚了半年的月例银子,禁足三个月,万姨娘亦有责任,不痛不痒的禁足了一个月。
到了勤香院,关了自己的门,万姨娘搂着湘雪,拍拍后背说姨娘没事,把经过告诉了湘雪,又仔细教她:“姨娘在后宅再得宠,也都是个妾,不得不小心,就比如这回,你以为小兰是凑巧拨过去的?自从小兰和前院的苏顺搭上我,我知道说不定哪天就暴露了,你爹对我有些情意,可也不许女人插手前院,初夏原是我的丫头,她靠着我,才能过的下去,替我背了这个锅,我记着她的情,我好过,她才会更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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