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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方映一秒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觉得有些惊喜，脸上的疲惫都好像少了些，她哑着声音道：“你的精神海真的恢复了很多啊，都变得体贴人了，之前老是气我。”

“……”

谈渊沉默着，过了一会儿，他偏头看向靠在自己肩上的人，背在身后的手指微蜷，最后还是没有动。

方映真的好累啊，这一次治疗完谈渊的精神海后她好像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之前去前线都没有这么累过，她闭着眼靠在身边人的肩上，没一会儿就睡熟了过去。

深渊底下的风有些冷，不断吹在龟背上两人的身上，尼尔用它那相当于千度近视眼的视力摸索着安全的地点，最后终于找到了个可以歇脚的地方。

“坏蛋，知道我看不到，还不给我指路。”临停靠前，它小声嘀咕了一声。

谈渊：“……”

方映还靠在他肩上睡得正熟，大概是因为身上的衣服被血浸湿，再加上刚刚的风一直吹，睡梦中的她身子缩了缩，下意识地往有热源的地方靠。

然后靠着靠着，就缩到了谈渊怀里。

后者的耳朵不自觉红了，但他面上还是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只是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把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让她靠的更舒服，然后就像被火烫了一样赶忙放开。

两人一兽躲在角落静静等着外面的援军到达，而没过多久的，伴随着震天的兽吼，还有枪炮的轰鸣声的逐渐接近，黑暗生物的叫声越来越少，是援军们要到了。

方映是在一片嘈杂声中醒来的，刚睁眼的时候她人还有点懵，坐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这才完全清醒过来。

面前，公孙慕青一众将士们面色担忧地望着她，卡特依扇着翅膀飞到她怀里呜呜地直哭，还有之前才认识没多久的猛犸象它们，也都跟着一起来救她了。

“没事啦没事啦，我没有事啊，不哭不哭。”方映轻轻拍着黑鹤的背，低下头亲亲它的脸。

“方医生，你身上的血……”公孙慕青犹豫着站出来。

刚开始他们赶到，看到浑身是血的两个人时，他心脏都差点给吓停了，还好是多年的战场经验在那儿，猜测那应该是谈渊的，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哦不，主要是当时谈渊看起来一切都好，除了身上是血，想象中的精神海崩溃，人彻底变疯或者昏死，那家伙都快比他还云淡风轻了。

这也是他从刚刚就憋在心里一直忍着没问出来的问题。

不是，就他来的路上从手下那边听到的形容，一个精神海狂暴的病人，自杀式样的开着机甲一路杀到终点，且不说这一路的黑暗生物数量足不足以把人耗死，就单单某人那坏的不成样子的精神海，支撑着他杀到这里，竟然还能好好地坐在那儿看他。

离人生之大谱。

这是科技时代能发生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