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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兰抱着面具,不知在想什么,闻言眨了下眼:“为什么?”

小满四处看了看,低声说:“外头说这个莺娘子亲人都没啦,就剩她一个,在登福酒楼卖唱为生,大家都不喜欢她。整日神出鬼没的,不知道在干什么……还听说她有个姐姐,但也已经死了。”

“那……我下回也给她带个面具吧。”·

小满不能理解地“啊”了一声。

她看过去,四周明亮的光亮下,小姑娘蜷长的羽睫垂着,葱白指尖摸过兔子面具上的绒毛,心满意足地笑起来。

*

一晃时间过去几日。

听说外头这段时间不大太平,庆王手下的兵前些日子挨家挨户搜查,隔几日居然又重返回来搜了一遍,惹得百姓怨声载道,话里话外都在埋怨。

不知是民声传到了庆王的耳朵里,还是有其他人干预,这几日安宁了些。

东溪的人陆续都开始准备这场灯节,又是年末又是寒冬,这样热闹的事情自然让人高兴。

这几日柔兰都未曾出门。

她知道自己如今身份危险,这段时间又是多事之秋,她便安安分分待着。

钱婆婆嫌她太瘦,换着花样给她炖好吃的,小姑娘拒绝不了便只能接着,偶尔真吃不下了,便悄悄把炖盅塞给小满。结果没过一段时间,她没养胖,小满就先胖了。

不过好歹养了一阵,小姑娘比从前纤瘦的模样漂亮不少,更显娇丽。

这些日子,姚云荼也派人给宅子送了信。

信中说,顾忱近日都好,让她不要担心。

只是……

姚云荼在信的末尾提了一句,她尽力想无视,当作没看见,可纵然把信收起,那句话仍是不时浮现在她眼前,让她心里忍不住地揪起。

姚云荼说——

二爷最近不好。

只有短短几个字,没有详细描述具体情况。

可柔兰一眼扫过时,怔然地坐了很久。

她其实知道二爷该是不大好。

但是她一直刻意不去想起他,怕自己难受。

可姚云荼的信寄来,她才发觉了自己没放下过。

她从祝家离开之前,二爷就很忙,每日很晚才回来,回来的时候风尘仆仆,携了一身清冷寒意。

她有时候睡着了,睡梦中被他翻出来亲吻,都忍不住推他。

他穿的缎衣本就冰凉,更别说带着外头的寒意,每次都冻得她发颤,一面迎着炽热,一面又感受寒冷。

她离开之前,他时常抽不开身,陪她的时间也少,夜里有时要处理事情,很晚才睡下,没睡多久天色便破晓,又要起身。

他也没说一句,无声起来,只临走时替睡得乱七八糟的她把被褥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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