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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在这句话出口时,她眼前控制不住地浮现起许多画面,一幕幕自面前掠过。
因为太过刻骨铭心,记得很清楚。
——漫不经心把玩杯盏时的、骨节分明的手、极富有侵略性的气息、靠近她时的嗓音……
那些让她控制不住从心底泛起轻颤的,属于他的记忆。
柔兰别开头,努力让自己不去想。
不会了。
不会了。
她已经离开了,不会再像从前一般,小心翼翼地在那个囚笼里活着了。
分明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不知为何,眼眶却不受控制地酸涩起来,她蹙了蹙眉,把这种奇怪的感觉摒弃掉。
老伯并没有听见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只点头赞许道:“那是自然,这世间哪有姑娘愿意同他人一个夫君。”
说着,老伯看了看她,随即带起斗笠笑道:“好了,天快黑了,咱们走吧。”
柔兰闻言,搁下茶碗往茶棚外看了眼,雨势虽然小了些,但道路还是泥泞的。她看回来,微睁大眼:“您说外头下着雨呀……”
“早些走,才能离开这地方,早点到东溪不是?”老伯冲她笑。
柔兰听懂了这话中的意思,弯眸笑了笑。
“还有啊,小姑娘,你听老头子一句话,离开了那儿,之前的事情就别想了啊,”老伯一边披起蓑衣,一边同她道,“把那些人啊事儿啊,都忘得干干净净的。”
柔兰还没来得及说话。
老伯已经穿好蓑衣,转身去赶马车了。她坐在茶棚里,小脸却浮起怔然。
——把那些人那些事,都忘了么……
*
因着下雨,马车行路的速度并不快,又是绕远路,因此离开永州,行驶到东溪时,天色已经快要破晓。
路上老伯见时辰晚,让柔兰累了就睡一会儿,但小姑娘却不吭声,也没有合眼,瞧着外头掠过的景不说话。
滂沱大雨下了一夜。
马车来到宅子前停下,雨已然停了。
老伯拉住缰绳,往里说,“小姑娘,到咯。”
只是话音落下,车厢里却没动静。车帘里头,小姑娘脑袋靠着车厢壁,眼睛闭着,竟是睡着了。
她被这一动静一晃,才睁开眼,干干净净的眼里有些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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