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赴白杵在旁边默默听着, 走过去对贺陵低声道:“贺公子, 您别这样死心眼啊……二爷一贯随意来去,您又不是不知道二爷,何况此次消失的人又是柔兰……”

贺陵看了眼那道身影。

这几日二爷变了太多了, 几乎与从前判若两人,连伪装都不屑再伪装, 他身为局外人, 看得清清楚楚。

贺陵欲言又止,还是道:“二爷, 纵然柔兰可能去了永州, 可她不一定会回祝家。”

“我知道。”

祝辞唇畔扯出弧度,却不像笑。

月上中天,水缸里偶尔泛起波澜的水面倒映澄明月影, 折进他晦暗不明的眼底。

祝家于她来说,算得了什么?

从前他步步谋划,好不容易才让她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可谁知才带出来没几日,就趁他不意跑了。

她原本就不喜祝家,待在祝家也不过是因为身契握在他手里,才走不了。

是了,身契。

不管她承不承认,上面黄纸黑字写着,她是他祝辞的人,她的归属应该在他这里。

如今……她会躲去哪里?

男人眸色渐暗,指腹用了些力,按在白玉扳指上的手泛起白。

夜色下,他大半边人影被拢在阴影里。

任谁都能看出心情很差。

一眼就能看出来,是那种需要狠狠发泄的差。他压抑很久了。

赴白现在听不大懂了,问道:“二爷,那我们去哪里?直接回祝家吗?”

“回。”

声音落下少顷,遂又响起。

“但在此之前,把顾忱给我找过来。”

赴白赶忙点头:“是。”说着,不敢耽搁时间,立即往大门方向去了。

至于二爷为什么要找顾忱,不是明摆着么。

赴白心中默默为这位大舅子点了一柱香。

贺陵身后的阿福提醒道:“公子,后厨的下人来提醒过好多次了,可以用晚膳了。”

原本已经来说过几次,饭菜都热了几回了,可碍着二爷心情不好,没一个人敢来催。

贺陵只得问:“二爷,现在可要用晚膳?”

“不吃了,你自便。”

那道声音低而淡漠,像是没有半点兴致,随手扔了鱼饵后,便转身离开了。身影很快消失在长廊后。

阿福忽然想起什么,认真思考道:“二爷是不是回去逗鸟去了?”

“什么?”贺陵扭头看他。

“我前面听见有鸟雀的声音,问了这里的人,说是昨日有人给二爷送了只鸟,听说漂亮得很。”

笼子里的鸟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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