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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身后不远处传来男人低而喑哑的嗓音,还带了些倦懒。
“谁在那里?”
二爷知道她不是赴白,赴白平日做事有条有理,谨小慎微,不会像她如此莽撞碰倒东西。
柔兰立即转身,面对着那个方向,“二爷,我……”她不是故意的。
黑暗中,橙黄的火苗在男人修长宽阔的掌中一跃而起,照亮了屋子。
那烛火被放到旁边的案头上,男人倚在紫檀木瑞兽床旁,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看向她。
柔兰被那双眼睛看着,只觉得不自在,低声道,“奴……柔兰打扰二爷休息了。”
小姑娘的声音带着懊恼,祝辞却并不在意,他似是刚醒,声音还带着哑,看着她道,“老夫人让你过来的?”
柔兰没想到二爷连问都省了,点点头,“二爷病了,老夫人担心二爷,便让柔兰过来照看一二。”
话音落下,却听祝辞嗯了声,“那你呢?”
“啊?”柔兰没想到二爷问了这样一句,眼中浮起愣怔,她,她什么?
见她踌躇着半晌说不出话,祝辞别开视线。
柔兰抬眼看过去,见男人的脸色确实不比之前好,霎时间心中涌起的担心没过了紧张,连忙小跑着急急奔过去,在床榻边蹲下,抬头看他,“二爷哪里难受?可是心口疼,还是头疼?还有没有别的地方难受?”
她急匆匆说着,全然没了方才的谨小慎微。
祝辞微垂了眼睑,朝她看过来,一贯如玉俊朗的脸上笑意不减,柔兰却没注意这些,蹙眉想着从前母亲教过的病理,忽然便抬起手,用手背轻轻贴上他的额头,试温度。
那双小手白皙小巧,细嫩嫩的,带着方才从外面带进来的凉意。
“有些烫,莫不是发烧了。”柔兰蹙眉担心着,想起母亲从前教她时说过的望闻问切,目光便移到了祝辞脸上,想判断他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只是,等到毫无心理防备地对上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她便陡然僵住了。
刹那间,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
二爷的眼睛生得是极好看。
多情,风流,眼尾的弧度微往上,衬得眼眸深邃,却又带着如玉如琢的温润气质。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糅合在一起,便分外撩人。女子若单单被那双眼睛专注地瞧着时,魂魄都能心甘情愿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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