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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是安安,明瑶接过双鲤手中的布巾。
“安安, 这些年你父皇还好吗?”她犹豫了片刻,还是问了出来。
大公主有些惊讶,旋即她小声道:“父皇在娘亲才走时病过两次,之后就一切都好。”
那次沈远当着她的面吐血,简直吓坏了大公主,她还做过噩梦。
直到沈远后来守了她几夜,才渐渐好转。
她见过父皇在瑶华宫中沉默的坐着, 虽是一言未发, 她却觉得父皇很伤心。当看到她跑过来时, 父皇才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虽是被莺如姑姑好好的照看着, 她偶尔也曾听过些宫人私下里的话, 说是父皇自明贵妃离开后, 再没召幸过任何宫妃。
她觉得父皇一定是很想念娘亲的。
大公主想了想, 还是没说出来。
娘亲受了更多的苦,她也终究是自私的,她愿意自己陪着父皇,也想娘不再难过。
明瑶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发心,在心中叹了口气。
“那就好,早些睡吧。”她拿起梳子替女儿理顺长发,替女儿盖好了被子。
大公主乖巧的点点头,虽是她还藏着心事,可抵不过身体上的疲惫,也很快睡了过去。
如果以后还能像今日一般就好了。
她悄悄的在心里许下愿望。
哄睡了一双儿女,明瑶坐在了妆镜台旁。
她打开妆奁匣子,从里面取出了一个青玉制成的胭脂盒轻轻旋开,用掌心托着放到了灯前。
一粒小小的药丸在干净的胭脂盒中显得有些空荡,明瑶凑近后嗅了嗅,并无什么特殊的味道,直觉告诉她这并不是常见的那些清心安神的丸药。
其实在她牵着孩子们走出点心铺子时,余光瞥到了沈远背着人吃药。
想到他发白的脸色,在有些冷的天气里还能出汗,服药后他面色又恢复了红润,只怕沈远的病并非头疼之类的小毛病。
她已经抱着跟沈远恩断义绝的决心“死”过一次,他的死活本跟她再无半分关系——
明瑶垂下了眸子,自己终是没办法无动于衷。
她起身去拿了些干净的纱布来,将药丸仔细的包好,又将胭脂盒封严实。
做完这些后,明瑶去了书案前,斟酌了片刻后,研磨提笔在信纸上写下了几行字,用信封连同胭脂盒一起装起来封好。
“让青松悄悄给三公子送去。”明瑶吩咐双鲤道:“别惊动这里的人。”
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沈远迟早会查到江玄越身上,她送信是为了提醒江玄越——
双鲤答应着下去了,明瑶回到大床边上,准备给蹬了被子的安安盖好,却听到安安迷迷糊糊的叫了声“父皇”。
明瑶心中微动。
想来这些事沈远平日里常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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