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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我们彼此熟悉,其实我们不熟,我不知道他家里乱,不知道他会做饭,而且相当熟练,切菜咔咔咔的,速度很快,我特担心他切到手指头,但每次抬起刀刃,他修长漂亮的手指都是完好的。
见我愣神看他,他停下手上的动作:“你可以先把醋碟倒上。”
我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拿了碟子,一时忘记辣椒酱放哪里,他肯定要吃辣的吧,我上次才买来一瓶的。我翻翻抽屉,想起应该在顶柜,踮起脚,拉开柜门,他比我先取了辣椒酱出来。
我伸手接过辣椒酱的一瞬被他从背后抱住,他抱得很紧,下巴抵在我的颈窝上,默默的抱了几秒钟,我正悸动,手机响了。
“陈笑啊,上次你说不想找同行,这回这个是医生。”来电话的是银行里给我介绍过对象的王姐。
“王姐,那个,我现在有个在处了。”我放下辣椒酱,空出一只手覆在林子乐的手上。
“这么快就有了?怎么没听你说呢,再看看也没关系。”
“……不好意思,王姐。”我回着电话,心思却全在背后的林子乐身上。
“人挺不错的呢,可惜了。”
“谢谢王姐关心。”
挂掉电话刚我想转身抱住他,他松开了手,挪开继续忙自己手里的活儿。
“你怎么会做饭的?我记得你以前都在外面吃。”我掩饰尴尬问道。
“那也不能天天外面吃,在美国都自己做饭,做着做着就会了。”
“没想到你这么居家?”我看他娴熟的翻炒。
“人长大总是会变的。”他停了炒菜,把锅盖盖上,转头看我,“你变了吗?”
这个问题太宽泛,我不知道他具体指什么,我没回答,我听到他说:“其实我一直没变。”
晚上我们各自洗完澡,我拘谨地躺在床上,他撑在我旁边,开始解我睡衣上的扣子。第一颗,他的指尖无意触到我的肌肤,我的身体瞬间僵直。第二颗,位置几乎接近胸部,我的耳廓发热,脸颊滚烫,我抬起胳膊用手背挡住自己的脸。因为紧张,我紧紧抿住嘴唇,痛恨自己不够坦荡。
胸前微妙的动静这时候停了下来,耳边床垫响动,然后是关灯的声音,我松开胳膊,周围漆黑一片。剩下的扣子没有再解开,我们亲吻了一会儿,缠绵间隙他直接把睡衣从我头顶上脱了下来。
等我们结婚多年后,我慢慢了解到,很多夫妻在性生活上并不是很和谐,个中原由,大概缺乏交流是最大的一个问题。谁也不讲自己的感受,比如没有感觉不好意思说,想要怎样对待不敢讲,以至于多少年都保持不合适的频率、不舒服的姿势或者习惯,特别是女性,这方面满足感和体验感本来就不容易获得。
回想那时候,我和林子乐之间存在的问题是我们默默认同关灯办事的习惯,我先期只是因为激动害羞,他却当成我不想看到他的脸,只是为了尽夫妻义务,只是单纯为了身体享受。这使我们心里出现了一个奇奇怪怪的疙瘩。但另一方面讲,我看不见他的眼睛,这让我忘记胆怯,反而一门心思寻找最佳的身体体验。估计没有夫妻会古怪如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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