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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老三两口子看着直挺挺的站在雨地里的“人”,只觉得瘆得慌,再看那黑衣人,却呲着一口白牙笑了。
“我送我爹娘弟妹回家,无意打扰。”他掏出一块黑色的十分明亮的石头,上面还穿着个红绳,挂在了罗二牛的脖子上,“这块玉会给你们家带来好运。”
罗老三两口子吓了个半死,但到底不敢当面拒绝了,抱着小儿子瑟瑟发抖的在破庙里蜷缩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黑衣人不见了,门口站着淋雨的人也不见了。
罗老三这才记起来,那个和自家二小子一起玩的郭槐花,有个哥哥被抓了壮丁,他们逃难出村子的时候二小子要跟槐花告别,却没敲开他们家门,如此一看,大概是已经饿死了。
罗二牛带着那块怎么看都散发着不祥的气息的黑石头不肯丢,第二天夜里,他做了一个梦。
梦见有人跟他说,这个石头拿谁的血泡上三天三夜,就能实现那个人的愿望。
醒来他把这事儿跟爹娘说了,却遭了一顿打。
快到京城的时候,一天夜里罗老三病倒了,一个多月没吃一口饱饭,讨来的吃的都给了妻子儿女,他自己只靠河水和草根树皮充饥,他躺在树下跟妻子打着手势比划,让这娘儿仨别管他,继续走。
安抚完哑巴丈夫,本家姓张的罗张氏找到了小儿子,要了那个石头就哄着儿子女儿睡了觉。
他们在那里停留了三天,罗老三全靠罗张氏讨来的吃的活命,第四天一大早,罗老三的病忽然好了,他还在挖野菜的时候挖出了一坛银锭子,他兴高采烈的回到他们一家人栖身的破庙里,他的娘子罗张氏已经奄奄一息,只有手腕上一道狰狞的伤口。
佛像后的破碗里,一个黑色的石头浸泡在干涸凝固的血液里漆黑的越发明亮……
罗秋生从回忆里回神,看着叶惜媱苦笑:“去年我们公司出了问题,公司的一个副总挪用公款携款逃到了海外,当时焦头烂额公司没法运转,我也查出了肝癌,我妻子不知道听了谁的话,去老宅里拿了那个石头,直到上个月我才知道这件事。”
“紧接着忽然有人注资,携款潜逃的副总也在一个月后回国自首,公司的危机有惊无险的渡了过去,甚至我的癌症莫名其妙的好了,只是我的妻子,起初开始病痛缠身,疼的一夜一夜睡不着,后来开始掉头发,最后,她昏了过去再也没有醒来,如今在重症监护室里躺了大半年了。”
提起妻子,罗秋生悔愧难当,“这大半年来只要是我亲自去谈的生意,不论大小没有不成的,眼看着公司势头越来越猛,可我知道这些都是拿我妻子的命换来的,我怎么能忍心。”
男人双手捂着脸泣不成声,外表的儒雅如今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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