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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睛里从未出现过这么坚定决绝的情绪,可即便怎么问, 她都不肯说出原因, 只一再强调,不许让沈猎知道。
庄妈妈拿她没辙,最后也只有向她妥协, 不再插手过问的份儿。
银珠很快讨来了欧阳大夫新的药方,却也是迟迟不肯交付于清黛之手,其他几个姑娘连同一向对她唯命是从的阿珠都在拼命劝她三思。
她当然也知道这个决定会让很多人伤心, 她甚至都不敢去想象孟家和沈猎知晓后会作何反应。
可也正是为了他们,为了更长远的未来打算, 她才不得不在这个时候做出这个残酷的决定。
幸而欧阳大夫熟知她的体质,在银珠又寻过去,问他讨药的时候, 他虽疑惑却也没有多问, 只是照着她的体质,给她配好了副温和、不大伤身的汤药送来。
只要不是积年累月地喝, 对身体倒也不会产生太大地影响, 于她自己便算不得自伤。
可若是对沈猎,她心下还是忍不住感到歉疚。
恰逢当日黄昏时分, 天降大雨, 她思及沈猎上朝从来都是骑马,出门时肯定也想不到要携带雨具, 便和阿珠明珠一道拿了纸伞蓑衣, 套了车马, 一路等在了皇城之外。
直到沈猎从宫里被小太监用伞送出来, 刚好就能大步跑进自家的车里,被他家那贤惠能干的小妻子用干净的长巾裹起来,将被雨打湿的头发肩膀尽数擦干。
沈猎刚上车时,眼中尽是惊喜,“这雨下了该有一会儿了,想必你也等久了吧?”
清黛若无其事地莞尔笑着,“是啊,天刚阴我就觉得不对劲,想起你出门肯定没带伞,赶着就出来了。谁想半道上就开始落雨,来了有一会儿了,也不见圣上放你们出来,让你们顶着雨在奉天门下听事,我方才还在想,若你再不出来,我可就要杀进去管圣上要人了。”
沈猎听了也笑,沿途透过窗缝看到其他骑着马、顶着雨朝自家狂奔的大小官员,他还十分孩子气地在心里幸灾乐祸了一番。
大约是到了雨季,过后连续几日华都城中都飘着雨,清黛只要得空,不管沈猎是上朝还是上衙,便都会亲自前去接他,让他在一众同僚和下属或惊异,或艳羡的注视下,高高兴兴把家还。
清晨早起用饭时,他见清黛喝药喝得辛苦,每回都被苦得眉头紧蹙,几欲作呕,还总也忍不住也跟着心疼地皱眉。
还言道:“不然就别再喝了,我们自己努力也不是不可以。”
清黛每次听也只是红着脸轻笑,不去接话,心里却比刚刚喝下药的舌尖还要苦。
为防被他看出端倪,更也是怕阿珠和南风两个口无遮拦的不小心说漏嘴,从此清黛便也尽量不再当着他的面用药。
所幸沈猎后来也甚少再过问这些琐事,她的心里也跟着多少好受一些。
时逢天胤二十年八月初三,素唯的封妃礼也定在了这样诸事皆宜的日子里举行。
这是宋祈登基以来,宫中头一回册封高位妃嫔,太后特许朝中内外命妇都来观礼,又令三品以上的文武朝臣与皇亲国戚、勋爵人家一同列席册封礼后的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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