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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下到棠园的时候,他们便立刻应承下来,到了那一天把沈家和棠园内外都安排好了以后,小夫妻便暂时抛却了那些烦人的糟心事,满心愉悦地赴宴去了。
他二人也到得早,放眼瞧过去席上只坐着两家与清黛并不相熟的女眷和文勤伯夫人那一溜儿与清黛不大对付的,她便无甚坐下吃茶说话的兴趣了,大略打过招呼之后,便趁人不注意从宴厅里溜了出去。
此时易令舟和宋执也都正忙着在门口迎接宾客,清黛便猜沈猎在前头男席上估计也无趣得很,便使了阿珠去找前院的小厮,想了法子也将他引了出来。
难得出一次门,她玩心大起,还故意让人把自己的名号瞒了下来,只等沈猎一脸茫然地被带到她面前时,方见她立在舒王府凌寒苑的怒放的红梅之间,捧着手炉笑盈盈地望着他。
沈猎紧锁的眉头瞬间一松,嘴角挂起浅浅地笑:“我就猜是你。”
清黛咯咯笑出声,迎着他走了几步,“我想着小王爷不在,你在那些人中间坐着是你也难受,人家也难受,倒不如先出来透透气呢。”
说话间,有风呼呼吹过,吹得花枝轻曳,积雪飘洒。
沈猎伸手替她拢了拢斗篷的领口,回眸放眼望见这满园红雪,鼻间更有梅花浓而清雅不俗的芬芳飘荡,连他这样连首咏梅诗都背不好的粗人都不觉心旷神怡,雅兴大起。
忍不住称赞清黛,“你倒是会挑时候。”
“可不是嘛。”清黛毫不谦虚地挺了挺胸脯。
这时席上坐着的多是那几个爱家长里短、攀谈闲话的庸人俗妇,一进府便忙着互相寒暄恭维,压根想不到过来看看花、赏赏雪。
梅又是清高孤寒之花,赏玩的人越少,反而越有意趣。
清黛和沈猎一边说着话,一边咯吱咯吱地踩着梅树下的积雪慢慢往林子里逛。
趁着园子四下无人,清黛还伸出手悄悄折了几枝全是花苞的梅枝,就要揣进自己的斗篷里,偷偷带出去。
沈猎见了惊奇地微微瞠目:“你这是作甚?”
清黛坦荡地瞪着眼睛:“带回去让咱家管林子的孙管事瞧瞧,看能不能再咱们自个儿院里养活啊。”
沈猎一本正经:“枝叶离根便是死了,即便放回土里也只有做花泥的份儿。再说了,你先前不是说不想在咱们自己家里种么?”
“先前是先前,现在我改主意了,不行么?”清黛一撅嘴,娇声说着,与他耍起了无赖,“况且便是养不活了,我也可以让孙管事瞧瞧是个什么品种,咱们能不能买回来,亦或者就是拿回去插瓶里看不也挺不错的么?你啊,真是没情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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