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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再不许人上前无端催促,备菜烧火的丫头也只许认准一个灶台帮忙,决计不可逞能大包大揽,旁的灶台上也不可以使唤不归自己管辖的帮手,纷纷各忙各忙的,互不干涉,互不牵扯。
如此虽算不得什么妙计,但用在沈侯府这些许久不操练的兵身上也足够了,不一会儿就稳住了厨房的乱势,出菜也快了起来。
看顾了后方,前方清黛自然也不曾落下。
布置好了厨房这一头,她转身便又回到席上。
也不管这些人原先认不认识,对她持有怎样一个态度,她都端着一张和善大方的笑脸,一会儿夸夸这边的衣裳首饰,一会儿又问问那边的口味喜好。
不得不说她离京这三年里,大多数人对她的印象都定格在了她逼死郑淑慎一事上,从此便认定了她是个粗鄙狠毒、不懂礼数、未经教化的夷民。
就好像是一个公认的大善人驾车出门时撞死了一条狗,在世人眼里,从那以后他过往做过的所有善事便一笔勾销,从此他就是那十恶不赦、草菅狗命的恶徒。
没有人再会把她从前的模样当回事儿,哪怕那的确也是她真实存在的一面。
是以当她落落大方地来到人前,得心应手地将里里外外都料理得有条有理、井然有序时,这些本以为有好戏可看的女客们便都像是前所未见般的诧然惊异。
不过除开沈柯氏那一桌人以外,其他的人之所以愿意赏光赴宴,实际上泰半都是为了借沈柯氏的路子,巴结沈猎这个当朝最烫手的香饽饽。
遂明面上对清黛本也不敢过于轻慢,眼下又见识了她的八面玲珑和敦厚和气,这时自然而然也就见风转舵,与她笑脸相迎,热络起来。
酒过三巡,临近宴中,与沈柯氏同桌的康和郡主趁着清黛过来帮几个长辈布菜的功夫,意味深长地笑道:
“还说自己是没儿媳妇命的人呢,眼下可瞧见了?你这儿媳妇啊,是出得厅堂,下得厨房,明明是自己的生辰宴,到现在却连口水都没喝上地在这儿帮你应酬内外,你啊,真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今慎王妃借口身上不爽快未能前来,她便是席上位份最高的女眷,这时为清黛开口说话,不仅是对她莫大的肯定,也立马就将所有人的注意从酒菜上重又吸引过来。
为着她儿女对清黛的态度,她于清黛的印象也是不好不坏,但她这人一向心思深,一时半会儿清黛也听不出她究竟是个什么用意,便也不敢轻易接茬儿。
沈柯氏亦未曾立刻搭腔,却听同桌的的恭如县主怪声怪气道:“既然做了人家的媳妇,这些事原就是本分,受了一点累就满天下敲锣打鼓地牢骚抱怨,也不知是谁家的规矩。”
她说话素来蠢笨,偏又毫无自知之明,常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顺便背刺友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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