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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黛忙抬头说道,“大婚次日就纳妾也着实不合礼法,是以我想的是,咱们不如就先装傻,把人放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名份什么的也别着急给,就这么耗着,直耗到太后娘娘忍不住了,问咱们要说法的时候,咱们再找个理由把人退回去。”
“什么理由?”沈猎半信半疑地问。
清黛一脸高深莫测地朝他招招手,让他附耳过来,然后攀在他肩头俏声耳语:“沈大人难道忘了么?我孟家可是有家训在先,凡与我族族人姻亲嫁娶之男子,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对于孟家的女婿来说,这条家规其实早已形同虚设,不说是那个恩将仇报的谭富贵,就说近处的南家和易家的两个姑爷,不都是左拥右抱,娇妻美妾。
但到底只是形同虚设,架不住它的的确确还存在,柯太后再是步步紧逼,却也不能逼着臣子背弃族规,不敬先人吧?
有这张底牌攥在手里,清黛和沈猎自能够气定神闲,无惧无畏。
用过饭后,按清黛的从前在家习惯本是要歇一个午觉的,但毕竟今日是他们成婚的第二天,午后又不必应酬亲友,睡醒了也是闲着没事干,于是清黛便心血来潮地拉着沈猎一起把整座棠园逛了一遍。
棠园之所以叫棠园,相传也是因为玉昭大长公主酷爱海棠,当年桓宗皇帝把她许嫁给沈家时,建此园以作公主府,于园中遍植海棠,又以少量的牡丹、玉兰、桂树相衬,只为求一个“玉棠富贵”的意境。
他们住的挽春堂后边就是一汪小湖,园中大大小小的院落就绕着湖堤错落而建,不似寻常四合院般循规蹈矩,布局闲雅而幽静,屋阁亭榭皆掩映于大片大片的花树之中。
可惜此时盛夏,园中除了几盆经花房打理的牡丹开得艳丽,便只见叶绿枝繁,树冠郁盛。不过这也不是坏处,起码人走在园中还能借树荫以避暑热。
逛完了内园,在经由挽春堂前的鹅卵石子路往前走,便是这家男主人会客议事的前院以及书房。
沈猎先前在锦衣卫中事务繁忙,回到家中至多也就是在前院和书房间打个转,放一些还来不及处理的机要公文。是以除了一般的家丁护院外,前院还另有几个大汉将军轮值看守,无关人员不得随意出入。
清黛见了还玩笑着说沈猎是“公器私用”,有锦衣卫坐镇的宅子,想必便是江湖上最有名的盗圣贼头也不敢光顾了。
沈猎听了又好气又好笑,即便没有这几个大汉将军把守此关,那些个蟊贼也不敢把主意打到他这个锦衣卫指挥使的老巢里吧?
不过能听到她偶尔发两句傻,沈猎也觉着有趣,也就没有再去拆她的台,由着她高兴就是了。
整个下午晌,他们都在园子里四处游逛赏玩,一扫晨间的憋闷,直到傍晚晚饭时分才重新回了挽春堂用饭。
夜来清黛因着未歇午觉,又在外边走走站站了一整天,不自觉便疲累下来,像个被发散完所有精力的奶娃娃,一沾床就能睡倒过去。
趁着沈猎去沐浴更衣的功夫,陈妈妈还在边上拼了命地暗示她别忘了正事,结果一扭头,她就已经撑不住地闭上了眼睛。
嘴上说着只是闭目养养神,然而等到沈猎换了寝衣回来,她却早已歪倒在一片艳红的喜帐中酣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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