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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黛的嘴巴情不自禁地张大,小小地“啊”了一声,“怎、怎会如此?!”
朱若兰道:“天长节之前,老黎王妃便曾在一次贵眷聚会上提起,小黎王十分痴迷柔夷文化,对柔夷的一切心神驰往,老黎王妃爱子心切,便想为其聘一位柔夷贵女为侧妃。当时我也在,她还曾向我问起阿宝你。”
清黛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有在认真听,让她继续往下说。
“你那时身归柔夷,终身大事已轮不到我孟侯府做主,我便如实将她挡回去了,幸而她也只是随口一提,过后就再没同我说起这茬儿了。”
人家为何不再提,朱若兰不必直说,清黛也心知肚明。
就她如今这破落名声,华都上下,就是个身无长处的白丁门户,都会怕娶她回去家宅不宁吧?
不过她也无所谓,他们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又焉知她同样看不上他们。
她只关心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后来呢?”
她的平静无谓让孟岩暗自讶异,顿了顿才道,“后来,莫大人携女进京,听闻他们刚到的时候,小黎王便曾亲往拜会。后来莫小姐见罪太后,被扣宫中,老黎王妃还去宫里替她向太后求过情,请过懿旨。”
清黛敏锐地嗅到了这其中夹杂着的一丝名为阴谋的意味,“莫府与黎王府素无来往,老王妃何必无事献殷勤?”
而且,之前莫况传递回柔夷的书信里不是说,黎王府是要他们答应联姻以后,才肯替他们向太后陈情救人么?
“请旨…请的什么旨?”
“自然是赐婚的懿旨。”孟岩道。
清黛:“!”
朱若兰随后接着跟她解释:“小黎王在太后跟前素得宠信,知他心慕柔夷,太后原本已经应允,并着人将赐婚的懿旨拟写好了。只不过在发出去的半道上,被圣上派人及时截了下来。”
给出的理由也十分合乎情理:柔夷虽早已归顺大乾,但纵观大乾百年史诗,历朝历代都依旧以番邦友邻之仪待之,到了本朝也没有例外。
即使友邻,又岂是一纸居高临下的赐婚懿旨就能逼着人家把女儿嫁过来的?
当然还是要人家也心甘情愿才行。
这话乍一听确实让人不住地松了一口气,可是清黛回过神来一再回味咀嚼,却是越想越觉得意味深长,抬眸时又好巧不巧地遇上了她二伯那双精明的老眼。
她不由暗暗惶恐,“圣上这是作壁上观,还是也想借此试探我柔夷的忠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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