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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问:“那个小女孩。”
“什么?”
“就是故事最开始,被附身的小女孩,她的魂魄又去了哪里?”
“不知道,早投胎去了吧,沈大人问这作甚?”
“本座只是觉得,这个故事里最无辜的,应该是她吧。若是她知道,原本属于她的人生被过成了这样,她该有多难过?”
这不是异世女第一次和人抱怨自己的经历,但他却是那么多年以来,第一个为清黛这个原主抱不平的人。
他说话时,眼神淡静犹如古井,却通透得仿佛能够穿过一切屏障,笔直地望进清黛的灵魂里。
终于…终于……
她困在这无边的枷锁和牢笼里这么久,一直独自忍耐着这种只能看却不能说的寂寞,眼睁睁看着本属于自己的至亲、尊严、容貌一一失去的那种无助和绝望……
终于有人察觉到了。
哪怕他们从未谋面,哪怕他并不知道她还存在。
他却能切身地予她理解,与她共鸣。
就像是漫长的永夜里终于亮起了光。
光里面没有慈悲的佛陀,没有温柔的神明。
只有一个魂灵同样伤痕累累的他。
同样清明的月光下,现世的清黛怔怔地站在原地,眼泪一行一行地淌下来。
她终于可以用自己的眼睛为那一夜的他和自己落一次泪了。
“怎么了?”一旁的沈猎被她突如其来的眼泪吓得酒都醒了,一瞬间手忙脚乱,“怎么哭了?我说错什么了吗?”
他想替她擦拭眼泪,却发现自己的袖口都紧紧地扎在护腕里,想将她拥进怀中,却又没有那个资格。
手足无措了半天,他终于还是小心翼翼地伸出了自己的手。
满是刀茧的手有些粗糙,轻轻抚在她的眼尾下,带给她的却是温暖的酥痒。
许是喝了酒以后人多少易感些,却不想他越擦,她的眼泪便越多。
清黛望着他的眼睛泠泠微颤,越是看他就越停不住地想哭,却又不能不看。
“沈猎,我给你…讲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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