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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仿佛察觉到了事情非同小可,便一直忍着没有问。
清黛也并没打算告诉他,只就着自己的伤道,“一点小伤而已,用过沈大人给的药酒以后,已经好了不少,也就不必麻烦阿增哥哥了。”
阿增复杂地瞄了沈猎一眼,终于察觉到了什么,忽地正了颜色:“说起那药酒,可否请这位沈大人将东西拿出来借我一观?当然,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瞧瞧这药的药性是否与阿宝的体质相符,还需不需要再添些别的药品做补。”
沈猎抓住的重点却格外清奇,“她才回你们柔夷几天,你就知道她是什么体质了?”
惊得清黛差点喷茶。
书琴听不得他这般夹枪带棒,立时跳起来道:“先前不知道,现在就不能问了么?阿增哥哥是为了我阿姐着想,又没说沈大人你的药不好,你至于这么说话么?”
“阿琴,你这么和沈大人说话就很好么?”清黛警告性地轻掐了一下书琴的小脸蛋,后又道,“至于那药酒……”
她话还没说完,沈猎便愤愤地从怀里掏出个药瓶子往桌上一搁,“东西就在这里,你爱给谁验给谁验。”
清黛也不知他这是生的哪门子闷气,便没理他,只一径说着自己的:“这种药酒我在中原的时候也常常用的,那边的郎中看过也没说有哪里不好,何况我这伤真没你们想的那么严重,徐徐养几日想来就能好了。”
她的话到这里,书琴年幼无知或许听不出来,但阿增却多多少少听出点什么。
心下虽有不愉,却还是笑着道,“既然阿宝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多那个事了。我本想着等你从神庙回来,过几日的篝火大会就邀你同去,谁知中途竟出了这么个状况,不过到底来日方长,今年不行,咱们明年再一道去不也可以么?”
书琴听了就又笑出了声:“阿增哥哥你历年篝火大会可从来不跟女孩子一块去的,怎么碰上我阿姐就忽然转了性了?今年不成还要约明年,我瞧你啊,分明就是想讨我阿姐回去当媳妇!”
柔夷人爽朗,即便是这样当众玩笑也没人觉得羞臊,只当是小孩子口无遮拦,淘气而已。
阿增本人的心思,清黛其实也知道。
自打正月十五重逢以后,他便留在花溪城内,一直没走。
隔三差五的,不是来邀请清黛四处游玩,就是给她带些她小时候喜欢吃的山果鱼虾。
虽然这些事她的其他朋友姐妹也会做,可终究没有一个比他做得多、做得勤。
她阿嬷也曾旁敲侧击地问过她的想法。
只可惜,她并不能对此做出回应。
从前在华都,她以为自己注定是要身锁高墙,老死深宅的命,那层层宅院里一重又一重的诡诈算计,她不比清照有父母在侧,也不比易令舟家世显赫,关于自己的终生,自然是一点妄想都不敢有的。
如今却不一样了。
她已然逃离了那座金丝笼,振翅回到了她的乌托邦。
妄想不再是妄想,她尽可想清照那样底气十足地求她所求,爱她所爱。
很显然也很遗憾,阿增并不在这个范畴内。
但是当着书琴还有沈猎的面,清黛又不好直接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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