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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若兰办事素来雷厉风行,一场大雪过后,起先热热闹闹的福陵苑便空了大半。
剩下一个孟峒,助纣为虐,吃里扒外,一而再再而三地坑害自己的亲弟弟,羞辱弟妹与侄女,桩桩件件,足以让举家兄弟姐妹为他寒心。
他自己也还算有些良知,自罚抛却京中一切,孑然一身,回远山关守祖庙去了。
他走后不久,孟岸因是告假回京,不日也得赶回北边。
莫氏厌透了这糟糕的京都,便是曾经吵着闹着都不肯去的北境,这会儿也是归心似箭。
一家人商量好,便一起去那北境边地,再不理会京城这些糟心的繁文缛节,流言蜚语。
临行前,孟岸和清黛父女俩还专程去见了一趟朱若兰。
那是个晴朗的午后,天清云淡,冬雪稍霁。
屋檐下一道道垂着的冰锥子被难得的阳光照得发亮,晶莹剔透的冰面将整个世界倒映,拉长,模糊。
坐在朝晖堂的厅堂下,没等孟岸做好心理建设,开口致歉,朱若兰便淡静地把他挡了回去,“往日的误会既然已经解开,多余的话便也不必再说了,想来以你我的脾气都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面,从此之后大家就把该忘的都忘了,一切全当没发生过,也不必再提,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吧。”
说着,也不等他们父女俩点头或是说什么,她便紧着又换了个话题,“今日即便你们不来,我也得让人去请你们。阿宝,你现在在咱们京城可真真是出了名了,连太后都同我问起你来了。”
清黛垂着眼眸,心中坦然,“今日的结果我早已料到,但我并不后悔。不过既然我名声已坏,留在京中只会连累三姐姐,连累孟家受人嘲笑,这便随了爹娘走得远远的,绝不给大家添麻烦。”
“你的名声事小,你那么多的知交密友,在外对你一直多有回护,况我威远侯府终究还没倒,先前也不是没在风口浪尖上受人指摘过,谅那些多嘴多舌的人到最后也起不了什么大浪。不过,”
她说得有些口干,兀自抿了口热茶,才又道,“这么多人护着你,是你福气,同时也是你的冤孽。”
“嫂嫂这是何意?”孟岸不解之余,更多的确是对女儿的担忧。
朱若兰道,“我刚说了,太后对于咱们家最近发生的事,遣人来问话了。”
孟岸蹙眉,低声骂道,“这个太后,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臣子家的事情她问这么清楚作甚?”
“谁叫这城里茶余饭后说的都是咱们家四姑娘‘拳打镇关西,倒拔垂杨柳’的事儿,自然有那好事之徒跑去太后娘娘跟前嚼舌根。”
朱若兰一本正经的,“咱们家早前就已表过态,只效忠天子,而你如今又为圣上器重,予以重任,太后那边一直都想方设法地想抓咱们家的把柄,卸圣上的臂膀,这一点你应该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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