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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淑慎像是刻意来晚了一步, 从人群里挤出来时一回头就看见了跪着的那对母子,惊疑不已地发问,“这二位……?”
“妾身娘家姓何, 京城人士,家住天龙河畔胭脂胡同…这、这是我那苦命的孩儿, 长至四五岁,也就一个小名五哥儿混叫着……”
何娘子磕磕巴巴地说着,转身又去拍起自己儿子, 替他用袖子指向莫氏, “五哥儿,这位就是你的嫡母, 快, 叫母亲……”
清黛闻言,余光瞥见自己身旁的莫氏已是惊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唯恐事中有诈, 连忙给阿彩妈妈和庄妈妈分别递了眼色。
两个姆妈都是何等人精,立时就领会了她的心意, 不约而同地上前一步, 挡在何氏与莫氏之间。
庄妈妈率先开口:“娘子多半是认错人了, 我家主人姓孟, 太太娘家也远在南疆,从来不认识什么姓何姓海的!更加没有姓何的远亲近邻,娘子还是快快起来,抓紧时间另去寻亲吧!”
趁着庄妈妈和阿彩妈妈阻拦着,清黛赶忙就和莫氏身边的雪芝雪梅一起,将她扶进了停在不远处的自己马车上。
谁知那姓何的嗓门倒大,隔着马车车厢的厢壁,里面的人都还能听到她在外边凄厉地喊:“妾身寻的正是威远侯府孟七爷!七爷!七太太!你们怎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孟家的骨血流落在外,却坐视不理呢!”
“那疯女人究竟在说些什么!造谣都造到你老子头上来了?!你也糊涂,竟还拦着不让为娘的下去问个清楚,难不成真就让她一路跟在咱们后边嚷么!”
莫氏在车厢气得挣扎着想要冲下去,奈何腹中的孩子像是也被这骤然发生的一切事端惊着了,不停地翻身踢腿,连着几次胎动,便让她痛得满头大汗,捂着肚子动弹不得。
“不过是个疯子罢了,阿娘理她作甚。”
清黛镇定地拿出帕子替她擦了擦头上的汗,虽然她也不是很能搞清楚状况,但眼下她的理智只让她做一件事,那便是保护好自己的母亲。
不能让她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一丁点儿的刺激。
这样想着,她旋即又掀开车帘的一角,对着车外随行的阿珠道,“你让人去同三伯娘吩咐一声,便说阿娘突然感觉身体不适,想先回家里找郎中来看看,便不等她了;也请她务必不要理会那些疯言疯语,赶紧回家。”
阿珠匆匆点了个头,就急忙按照她说的去办了。
清黛这厢也不拖沓,她一迈开脚,便催着车夫驱动了马车,当真是马不停蹄地就从眼下这个是非之地抽身而去。
回城的路上,清黛极力劝着莫氏不要多思多虑,更不要为此就疑神疑鬼,她如今胎像刚刚稳定下来,根本经不起这样连番的惊吓和焦虑。
然而这种事却也不是孕妇本身能够控制,身边人越是劝阻,莫氏的心里就越发的不安。
恰好这时清黛这不知是弟弟还是妹妹的又正在胡闹的兴头上,时不时就要给已经很焦灼的母亲来上这么一脚,或是给上那么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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