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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黛难得听她这般长篇大论地讥讽人,听得便也十分认真,一直不住地点头,却始终不曾接话。
倒是旁边的庄妈妈有些没忍住,“唯姑娘虽聪敏,但终究还是个少不更事的姑娘,便就着从前她身边的婆子背着她陷害咱们姑娘那件旧事来看,今次这般周密的安排不像是她一个人就能完完全全想出来的。”
没了郝婆子,素唯身边就剩一位姓海的妈妈。
清黛也终于想起来,比起先前被素唯当做弃子祭出去的郝婆子,这位海妈妈才是她身边最重要的狗头军师。
说起她,便又不得不说起素唯的生母海氏。
海氏原本只是个乡下富绅家里的庶女,那家大妇刻薄,待庶出子女如使唤牲口,家里明明雇了佃农,却还要赶他们下地干活。
不过也正因此,才能让海氏与当时外放在那儿做父母官的清黛她大姑父相识。
人皆说那时是她大姑父为体察民情,扮作普通书生亲自走访,不想正撞见海家太太在当众打骂庶女,嘴里不干不净又毫无道理,她大姑父看不过眼,便站出来劝阻了几句。
那海家太太犹自不服,连她大姑父一道辱骂推搡。
她大姑父一介书生,哪里会是那等乡野泼妇的对手,逼急了只有亮明身份,这才得以脱身。
谁知待那海家人一缓过神来,打听到她大姑父既出身京城名门又年轻有为,立马就动了念头,将那天被打骂的庶女直接送上门去,非说那日之事害了她的清白名声。
她大姑父夫妻俩都是一等一的心软良善人,可怜那小庶女柔弱无依,便将她留在府里。
然而她到底也不是卖身进来的,这一留奴婢不是奴婢,客人不是客人,反而坏了事。一年不到便让爬上了她大姑父的床,将素唯揣在了肚子里。
那时正逢上她大姑父任满要升调回京,正是举家忙着收拾打点的时候,她大姑姑不出手,只得让她先敬了茶进了门,一道带回了京都。
南家原当她只是个乡下丫头,定然老实本分,没成想她却凭着自己身上这骨子楚楚可怜的劲儿,一而再再而三地蹬着孟槐的脸献媚争宠,妄图与人家的正头老婆平起平坐,明里暗里折腾出了不少阴损的幺蛾子。
若不是孟槐为人正派而又大方厚道,前有丈夫看重,后有婆母信赖,换做寻常女子,只怕早就要被她斗得不胜其烦,自请下堂了。
但海氏却始终不曾醒悟,甚至还把自己爬不上去怪到了没有儿子这回事上。
为此哪怕是赔上一条命,也硬要拖着亏空羸弱的身子怀了小怀旭,导致了她难产而亡的结局,留下六岁的素唯和刚刚出生的小怀旭,就这么含恨而去。
加上她生前娘家吝啬,本就没给她多少嫁妆,她进了南家虽锦衣玉食却又挥霍无度,是以到死也没给自己的孩子留点什么傍身,海妈妈和郝婆子,便算是她唯二留给素唯的资产了。
海妈妈后来也不负她的期望,把素唯从南太夫人身边根正苗红的大家闺秀种子选手,成功地带上了一条机关算尽只为攀高枝享富贵的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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