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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园花苑内那一角方亭下,能来的姑娘大多都来了。
可惜那些个除了周芸和素唯,大多清黛因为平时都不怎么接触,都还不太能叫得上名字。
只知这些人家里官职爵位都不算高,不过是被太后拉来凑数的而已。
她和龚灵巧才一走过去,便听其中一个额头光光的长脸姑娘摇着扇子,细声细语地玩笑道:“哎哟,两位姑娘好大的谱儿呀,再晚些都能赶上用晚饭了。”
“阿宝妹妹的飞鱼川下离这儿远,难免要多走一会儿功夫。”坐在周芸近旁的素唯好脾气地帮她们赔笑道。
周芸嘴角微微带笑,眼底却是冷冰冰的敌意,“两位妹妹愿意赏脸来便好,快些坐吧。”
那长脸姑娘还在阴阳怪气地起哄,“来迟了还不罚,芸姑娘忒好说话了。还是说有的人明知来晚,却想赖着芸姑娘好性儿,随意蒙混过去?”
附近坐着的另几家小姐跟着是呀是呀地点头,拿着酒樽银盏就往清黛和龚灵巧脸上凑。
她们推脱不得,只得由着这些人七手八脚各灌了半壶酒下去。
哪知这酒还不是她们日里常饮的果酒花酿,竟是外面酒肆饭馆里惯卖的烧刀子,其味浓烈如烧,她二人又都还空着肚子,猛然饮酒,又伤脾胃又容易上头。
柔夷人饮酒如饮水,大多有着千杯不醉的体魄,所以清黛勉强还好受些,龚灵巧却立时便喝晕了头,难受得歪在一边的栏杆上歇气,一时不敢再到人群中接茬儿游戏。
清黛忧心不已,却被周芸和素唯一左一右辖制在了人堆里,与她之间足隔了四五个人,根本去不到她身边。
而且说好的诗茶会,席上既没有人吟诗作对行飞花令,桌上也不见香茗茶具。
这伙人也有趣,平时易令舟或清照在的时候,对清黛也都毕恭毕敬,阿谀不断,今次却像是约好了一般,使劲浑身解数地拖着她满杯满杯地狂饮烈酒,闹得她胃里如火烧一般煎熬。
她正盘算着找个什么样的借口带着龚灵巧金蝉脱壳而去,周围却猝不及防地静了下来。
原还一边与人叽叽喳喳说话一边给清黛斟酒的长脸小姐这时候也停住了动作,清黛疑惑地朝她看了一眼,却见她们大多数人都齐刷刷地朝同一个方向看了过去。
清黛又循着她们的目光转过头,原还以为是多新鲜的事儿,谁能想到只不过是一身素白骑装的沈猜,提着马鞭从那边的寿山石林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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