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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旁打瞌睡的银珠却听了个左耳进右耳出:“什么,姑娘是说唯姑娘狗仗人势?”
刚在内屋给清黛收拾床铺的庄妈妈和明珠听到都笑了,清黛险些被一口蛋奶糊呛到肺管子里,“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庄妈妈笑着走过来从袖子里摸出一把篦子,一边替她理着方才睡乱了的头发,一边道:“倒也不怪银珠错听了去,实是姑娘这比喻太不恰当了些,哪有把人家高门淑女比作小狗的?这些日子在南家家学里念的书都念哪里去了?”
“跟着那样的夫子,如何能念好书?哼,那我可永远忘不了那姓仇的刚开始是怎么欺负咱们姑娘的!”南风没好气地丢开扇子叉腰道。
清黛思虑了下,说道:“听闻那厮醒了之后便害了失心疯,一个南字都听不得,南家恨他吃里扒外,又恐他的事儿被沈家知道后,反惹得沈家记恨南家,这时也顾不得从前他父母和南老太师的情分了,昨夜由南老太君亲自做主,赶着就把人送到了那个叫秦文烨之人的家门口。”
“这大半夜的被一个疯子挡住了门,那秦文烨岂不是要吓得魂飞魄散?”庄妈妈不由也道。
阿珠愤愤地说道:“可不么,但那姓秦的更不是个东西,连夜又把人塞进一口箱子里,扔上了天龙河码头的货船,今儿一大早船就开走了。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又刚刚疯了,这一去也不知还能把命留多久。”
这般狠毒的行径,哪里是内宅女子能听得的?
也就是阿珠无知无畏,其他人俱都吓了个脸色大变,惨白着脸色半天接不上来话。
好在庄妈妈也算见多识广,很快就缓住了神色,抚着清黛的肩膀宽慰:“这也算是恶有恶报,要知道因为他,那沈家公子可是差点就叫沈侯爷打死了的,至今还卧床不起呢。”
南风也赞同地用力点着头:“就是,要不是因为他,咱们姑娘又岂会差点就被人冤枉了去?”
一直没再说话的银珠这时弱弱地开口:“虽是如此,好在通过这件事也叫咱们彻底看清了那家的唯姑娘。姑娘以后可要远着她些,谁知道她脸上笑盈盈的,心里却是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银珠这话没说错,姑娘可要用心记着。”庄妈妈道。
清黛抬眸冲她们笑了笑,也正要说话应承,忽然听见外面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却是本该出门去取这个月份例的知意,气喘吁吁地跑了起来。
这会儿正是初夏转盛夏时最热的那几天,便是午时已过,外面的日头也还甚是毒辣。
她像是一路从外边跑了回来,热得小脸涨红,满头大汗。
南风见了就笑她:“你这是怎么了,大白青天的也不至于撞鬼吧?”
清黛忙让离她最近的明珠给她倒了杯凉茶,一杯却是不够,只叫她喝了满满三大杯才缓过劲来,来到清黛跟前,神情复杂:“外,外间从北边新传回来的捷报,咱们七老爷和柯家三老爷立了大功了!”
屋中人除了清黛脸上都或多或少攀上了喜出望外之色,南风最是心急:“什么,什么,立的什么功,怎么就立功了?!”
知意咽下一口气,这才说道:“原来这一切都是咱们七老爷和圣上还有柯三老爷暗中计划好的,明着是贬他们去做督粮官,其实是瞒着京中众人,一路问各地卫所借兵,支援北边龚沈大军!这一趟时机也正巧,刚好叫他们赶上了我军和北羌人在枢州虎啸岗一场恶战,二位老爷及时驰援,助得沈狂将军几乎将北羌主力全数歼灭,还有那个北羌领兵几十载的主帅忽如烈,也被沈狂将军当场砍了首级,正要送来京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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