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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黛弱弱地眨巴着一双还布满水汽的大眼睛,江氏干脆摸了摸她的头顶,乔作慈柔,“这两个没有廉耻的东西那般阳奉阴违地待你,今日若不加以惩处,往后别的奴才也效仿着来轻慢你可怎么办?好了,你就当是给伯娘的顺水人情,也好让伯娘把面子圆回来呀,要不然在你爹娘那边,伯娘也不好交代啊。”
她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清黛也觉得没必要再啰嗦下去了。
转过头看了看底下的元珠和云珠,又看了看孟烁,然后才点头道:“二位姐姐回去之后,二哥哥定要好好待她们啊。”
说罢,她就向江氏和孟烁告了别,在经过元珠和云珠身边时,又特特红着眼睛最后看了她们一眼:“是我与两位姐姐没缘分,只盼你们得偿所愿,心里不要再怨我当初让你们离了二哥哥。”
这句话,说得很是诛心,算是彻底绝了她二人对清黛的期望。
这也是清黛最后一次见到这两个人。
隔天天黑以后,她们的消息才又通过阿珠的嘴,传进了清黛的耳朵。
“……那天咱们离开以后,六太太把元珠和云珠姐姐狠打了一顿,打到后来只剩下一口气才叫停手。旁的烁二爷都吓得快哭出来了,六太太却好像铁石心肠一般,立刻就叫人找来人牙子,要将她们发卖出去。元珠姐姐实在没能扛住如此重刑,当天后半夜……人就没了。”
清黛本来瘫在院子里的凉席上悠闲地纳凉,听了这话也就悠闲不起来了。
初夏的夜风醺醺漾漾,推动闷热的气流扑在人身上,莫名有些黏腻。
她缓缓坐起身,改了柔夷话开口,语调有些心惊:“我记得她是家生子来着,后续又是如何处置的?”
阿珠惶恐之下,下意识地用柔夷话去接:“六太太已从公账上支了抚恤银子让她爹娘置办后事。只烁二爷遭了殃,六老爷回来听说了此事,直接冲去烁二爷的院子把他痛骂了一顿,还下令将他禁足,道是岁考还不能做廪生,就把他送去庙里当和尚。可是……”
清黛见她欲言又止,便摇着扇子问:“你是不是想问,以烁二哥哥的出身,大可去求一个荫封闲差,何必应要走科考的路子呢?”
阿珠诚实地点点头。
“其实烁二哥哥的出身才是他必须靠自己打拼的原因。”
清黛不紧不慢地往下说,她的嗓音生来清甜,说起柔夷土话来就像是在唱山歌一般动听,“这些日子你可打听到六伯娘是如何嫁进咱们孟家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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