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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话头不对,清黛连忙打断了她:“多的不必再说,我都晓得了。”
趁着离六房夫妇住的云出斋越发近了,她这才又加快脚步,装得急切。
还没进垂花门,清黛便听见了元珠的哭声,像是被用破布堵住了嘴,听上去虽痛苦,却呜呜咽咽,并不连贯。
她忙一步跨进院中,果见那元珠姑娘叫扒光了外衣,只着一身单薄的中衣被五花大绑在一条巴掌宽的长凳上,另有外院掌刑的家丁正提着板子照着她的双股一下一下地狠打。
“打!给我打死这个不知廉耻的贱婢!”
在上首来回踱步的江氏当真是发了怒,犹自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底下的元珠尖声大骂,“我倒要看看,打死了她以后谁还有胆子狐媚勾引这家的爷们!”
而在她身后,屋檐阴影下低头不语的,正是那招蜂引蝶的孟家二郎孟烁。
清黛从前最见不得自己这个堂哥,平日不是跟着养在屋子里那群莺莺燕燕厮混,就是跑到外面去吃喝玩乐。
四书五经一问三不知,那些不入流的戏词话本却是信手拈来,又写的一手酸诗淫辞,成日里没个正经模样。
起先清黛她六伯父还想把他送到军营里历练历练,也走清黛老爹的老路来,一个浪子回头,谁想没过两年就又被人摇头叹息地送了回来,道是我营庙小,容不下贵府这尊大佛。
孟家一打听才知道,这厮自打进了军营就仗着威远侯府的势好吃懒做。
缺席操练、顶撞上级那都是家常便饭,最令人发指的,是他竟还带着人一起吃酒赌钱、流连军妓营帐,严重败坏了军中风气纲纪,
但只因他是孟家人,有老孟侯的面子撑着,即使他再是出格,营中也不敢惩治,索性就交还给他们自家,自行解决这个祸害。
这些倒也罢了,毕竟像他们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高门子弟,谁身上没几个臭毛病。
但最最让清黛看不起他的,乃是这个人瞧着风流潇洒,内里确是个实打实的软骨头。
别的不说,单看这回元珠的事儿,说来原就是从他屋子里分出来给清黛的丫鬟,与他的情分怎么算都是比清黛只多不少的,他却从始至终一声也不吭,缩在盛怒之下的母亲背后,连看都不敢去看被打得浑身是血的元珠。
清黛看着他那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样儿就来气。
站在垂花门边,忍不住地扬起那把甜脆的小嗓子,强笑着喊:“六伯娘!今日之事只怕是有误会?”
远处的江氏闻声抬头,差点将身上的怒气带着烧到她身上。
她却始作不觉,快步走到江氏面前,乖巧地一福身,说道:“想来也是六伯娘和二哥哥从前待下宽厚和善,元珠姐姐想念得紧,出门寻我的功夫碰巧又遇上二哥哥,一时念起旧恩,这才多说了两句罢了。六伯娘,就饶她这一回吧。”
“多说两句?”江氏一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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