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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清黛什么都没说,只是不冷淡也不热切地瞧了她们一眼,便领着阿珠午睡去了。
跟在后面的阿珠只觉今日元珠给她们院子丢了好大的人,狠狠瞪了她一眼,赶紧追上清黛进屋了。
“这些日子都不必去理会她,就让她恨着我吧。”清黛一边慢吞吞地替自己宽解外裳,一边轻轻对阿珠道。
阿珠愤愤:“明明是元珠自己错了规矩,她还有脸恨姑娘?”
趁着她给自己脱鞋袜的功夫,清黛又拿起清照留下的那幅字来看,一边细赏一边说:“被旁的主子打了脸又加了罚,自己的主子却始终不站出来维护,事后也不加宽慰,换你恨不恨?”
阿珠渐渐有些懂了,但又好像不懂,一直都没听见她再说话。
清黛忙看了她一眼,果然是苦着脸的,不由笑了:“不过若换了是你,谁敢动你一根指头,我就是拼了命也要给你讨回来。”
到底还是小孩子,阿珠听了这话立马喜笑颜开,笑嘻嘻服侍着清黛躺下。
清黛顺手也把手里的卷轴递给了她,“晚饭时你记得提醒我去跟阿娘说,照着姐姐的字制成匾额挂在咱们门上。”
制匾之事从莫氏那里转了一道弯儿又被三太太知道了,当即便提上日程。
等着刻有远山居三个字的门匾搬进清黛院中,被高高挂起来时,清黛便请了阖府女眷一道来吃茶。
不想莫氏和三太太这天又结伴出了门,最后来了的只有清照和江氏。
清照像是很不喜欢江氏般,见只单她一个来了,自己略坐坐也便借口要去看新送来的字画先走了。
又只剩下清黛一个独自面对她,她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显是有话要说。
只见她一面悠哉悠哉地喝着茶,一面无声地打量着清黛。
小女孩今日从头到脚无一不是中原制式,双丫髻上挽着红绳,分别簪着两颗拇指大小,圆润剔透的东珠,牙白窄袖纱衣外罩一件蜜合色金丝软烟罗比甲,衣摆下露出一截浅紫色纯面百褶裙,悠然坐在玫瑰椅上,素静娴雅,好似一幅幼儿版仕女图。
清黛虽不喜欢被人这么看着,却也只能忍着,等她终于放下茶盏,启唇而笑:“这些日子在府里住的可习惯?瞧着是越来越有京城闺秀的风范了。”
清黛心里翻着白眼,礼貌一笑,嘴里轻念:“哪里哪里。”
六太太转而放下茶盏,又来说道:“过两日便要随着你爹娘开祠堂祭祖,想来个中的规矩礼数元珠她们几个也都说给你听了吧?”
“姐姐们都已说过许多了。”清黛说着还看了元珠一眼。
元珠立马心虚地低下头,她可半个字都没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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