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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觉得委屈啊,她的孩子不也是你的孩子吗?”郝玉莲看着荣澜语道:“你也别恨咱们这些当老人的。你说哪个当官的,现在不娶妻纳妾呀?这都是人之长情……”
瞧着荣澜语脸色不好,周老太爷打断了郝玉莲的话,语重心长道:“澜语啊,你放心。你这儿媳妇在我心里那是头一位的。这秋浓再好,往后也永远不会取代你。这府里更是离不开你。老朽无能,一辈子没什么建树。老了老了,就盼着能得个孙儿,含饴取乐。”
该说的话全都说完了。
正厅里便静谧下来。白瓷瓶里头的干花别有一番枯萎之美,旁边的香薰炉散着一阵阵的荔皮香。大伙手边的熟水热气腾腾又香味扑鼻,脚下的波斯地毯柔软无比。
荣澜语看着这一切就觉得好笑。辛苦撑起一个家的女人,凭什么要允许另一个女人进来,霸占自己的一番天地呢?
她冷冷开了口,谁的面子也不想给,只是看向秋浓道:“我想知道你的意思。秋浓啊,你怎么就愿意当妾呢?”
秋浓走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瞧了郝玉莲一眼,却没说白妈妈的事,而是语气淡然道:“主子,您明白我的性子。我什么也做不好,去了邱府只是挨骂。我知道周府的好处了,后悔不已,想回来住着享享福。当丫鬟也成,当妾也成,我什么都不在乎了,让我回来就行。”
荣澜语知道秋浓一向说的是实话。可也正因为是实话,才让人觉得不好苛责。
一个奴才,想当妾享享福,的确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清韵在旁边却恨得牙痒,骂道:“我白对你这么好。亏你从前还说,若是做个妾,会受夫人的气。你的心高气傲去哪了?不是红口白牙要当正室的吗?”
秋浓苦笑。郝玉莲给她选的那些夫婿,她提都不想提。现实往往很快能打败理想。瞧着那些男人,她真是心甘情愿地想回周府伺候周寒执。那也是件享福的事。哪怕荣澜语容不下自己。
可话又说回来,荣澜语不是那样的人。
她心想,自己仗着的是什么呢?大概就是新夫人好欺负吧。
澜语挡了清韵的话,再瞧着周老太爷又是愧疚又是虔诚地瞧着自己,心下好顿无奈。她想起周寒执教自己的那句话。
别管别人怎么想,自己开心就行了。
荣澜语想,她的确可以不管郝玉莲,不管秋浓,甚至不管周老太爷。
可是,她不能不管周寒执啊。
余衍林欺负自己的时候,周寒执毫不犹豫地出手了。她相信那一刻,周寒执想的只有自己的安危,而没有关于他自身前程的顾虑。
如今换回来,她又怎能视周寒执的心意于不顾呢。
“我的确不想跟周寒执生什么孩子。”荣澜语想。但周家的血脉,不能断在周寒执这。
怪不得周寒执早上出去那么早,想必也是不想面对这让人为难的情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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