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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冷冷淡淡的模样让白妈妈反倒更不安心,肥硕的身子软得像泥似的,黏上新荔道:“姑娘,好姑娘,你说说,夫人这是打得什么主意?她要把秋浓怎么样?”
“呀,妈妈说什么呢。夫人都说了,是教咱们刺绣罢了。”新荔侧身躲过白妈妈,又冷笑道:“说句实在话,夫人其实是好伺候的,要的不过是忠心一条罢了。白妈妈且想想吧,往后的路该怎么走,现下不是没有转圜的机会。”
说完,正好宋虎带着秋浓来了,新荔便携了这位姑娘的手,拉着她进了夫人所住的正房。秋浓是个单纯的,根本想不到自己的娘亲为何一脸衰败,只当是风寒未愈,安慰几句便扭头跟人家走了,留下白妈妈的脸跟白纸似的。
另一头,荣澜语亲自到了小厨房,正好瞧见金氏厨娘正用袖口擦着汗。顺着往下瞧去,果然人家又擀了几份面条出来。
瞧见荣澜语过来,金氏厨娘一脸愧疚道:“夫人,咱们几个谁也没想到那老婆子直接把菜倒了,竟是连拦都没拦。现下,现下只来得及做些面条,您若是饿了就先用,要是不饿,咱们这就重新起灶做饭。”
荣澜语心里感念,果然老夫人真正留下的这些人都是心地善良的可用之人。瞧着金氏厨娘一脸的汗意,就知道方才根本没停过手。
她心里一热,一边卷了袖管一边柔柔笑道:“大人吃醉了酒,正好再吃菜也没意思,倒不如用些面条。你们两个生火就成了,旁的我来便是。”
金厨娘眼泪窝子浅,听到这话已经有泪花了,笑着说老夫人没福气,这样好的儿媳妇竟没赶上,又叹周大人也不知心里怎么想的,竟不把人放在心窝里疼。
这话虽然有些僭越,但若非知根知底的好家仆,哪个能说出这样实心肠的话来。荣澜语并不见怪,静静听了就是了。
另一边,周寒执进了书房不久,便转身吩咐道:“周平,听着前头的动静,别吵起来。”
周平笑着答应,随后却又舔着脸道:“大人,奴才斗胆问一句,您是心疼白妈妈呀,还是心疼咱们新夫人呀?”
周寒执拿狼毫敲了他的脑袋,却未曾答话。
可做下人的,往往最会看颜色。周平腻歪一笑,便道:“大人不说我也知道。夫人说的话,您都很往心里去。那日吃醉了酒,您还念叨,往后要担起责任来。”
旋即,周平却又劝道:“可您这么终日吃酒应酬也不是事。要不,就把事情说出来,让夫人跟您分说分说。奴才瞧着夫人狡黠聪慧,没准有好的主意不是?”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提起这事,周寒执眼神一冷道。但话音未落,外头已经传来一道柔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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