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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他们这里是最雅的,一早起床,沈先生会唱上两句,齐先生会拿出琵琶在另一边应和。
好像还有两人在巷子里头的石桌上下围棋,一个老先生提着鸟笼在外面晃悠悠地散步。
现在听着隔壁的吵闹声,外面的喧哗声,他们竟然都习惯了。
再见到这些先生,苏俊杨很高兴,帮着他们整理房子,有人不愿意搬的,他就找警察协商,警察管不了就雇人帮那些人搬。
就算那些人说的再可怜,他也没有心软。
那时候他已经记事,记得那些人张扬舞爪叫嚣的样子,他们说邻居爷爷奶奶、叔叔阿姨们是资本家、是下九流的,压着他们批斗,最后自己搬进了这个院子。
也是这些人,想要闯进他们家,把他们也给压出去,因为他们过的比这些人好。
随着一次次的平反,一些人回来了,一些人却留在了黑暗,而这些房产被其他人接收。
苏俊杨一户一户的跑,看到熟悉的面孔,他的心能好受一点,这段时间,他的笔下绽放了一篇篇文章。
《名伶》《舞者》《大家》等等,写的就是运动时候的故事,虽然他们回来了,但他们也已经死了,名伶的嗓子已哑,舞者的双脚已瘸,音律大家的双手已废……
除此之外,他把那篇《中医》也发表了出来,他的情绪被这一篇篇文章传递出来。
所幸,现在这样的人不少,苏俊杨的这些不算突兀,不过他文字中传达出来的感情,更能引起人们的共鸣。
在这样的情绪下久了,家人自然担心,孙文丽知道他难受,默默陪着他,那些文章,她看了也心疼。
苏俊杨也在控制自己,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在文字中,不在家人面前表露,不过偶尔他也会找爸妈、妻子寻求安慰。
知道的越多,他越难受,但他不后悔,他宁愿知道的多一点,也不要像前世一样浑浑噩噩。
不过,随着熟悉的人越来越多,苏俊杨的情绪也就缓和了。
沈先生本来是想离开这里的,但看到这么一个小子,他突然觉得,或许留下来也不错。
其他人又何尝不是,家人断绝往来,就算回自己的房子,却要被人谩骂诋毁,要不是有这么一个小孩忙前忙后,他们还真熬不下去。
当然也有一些幸运的先生,孩子没有跟他们断绝关系,只是也被连累下了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成老的身体不算好,不过有之前学生的照顾,和其他人比起来稍微好些,现在这年头,找中医调理身体都找不到,只能吃西药。
最后还是姚虹把自己记忆中的药膳默了下来,找温和滋补的吃,毕竟药不能乱吃,听说老程也快回来了,只是不知道那手还能不能拿起银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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