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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斩立决的话骂不出口,憋得暴跳如雷,表情愈发阴郁,指着宿婉厉声呵斥。
“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好嘞。”宿婉立马站起身麻溜地滚蛋。
“站住!”她听话地又停下。
预想之中的翻旧账并未实现,皇帝怒意十足地走上前,拽着她的领口使劲一提,眼神阴沉沉地瞪着她。
这下宿婉突然明白了。
沈厌的意思是:你就这么出去?成何体统!
她快速整理好鬓发和衣襟,便看到沈厌走上前,俯视着她,低哑的嗓子仿若地狱的召唤。
“待朕弄清楚来龙去脉,你最好有充足的理由解释现在发生的一切。”
否则——
他的话没说完,宿婉懂了。
沈厌真的是想杀了她。
然而,宿婉并不知道沈厌真正想杀了她的原因。她毕恭毕敬地从书房退下后,就开始思考跑路的事宜。
秋菊宴,在百官欢乐之时若是突然在后院杀了年轻有为还救过自己的将军,这般反复无常的行为恐怕引得满朝惊弓之鸟,人人都怕自己是下一个了。
沈厌一直想抓她造反的借口,如今兵全遣散,宿婉又博了个好名声,他想下手还有一定的难度。
想到这,宿婉不慌不忙地跟忧心忡忡的德顺总管告别之后,上马车提前离开了。
德顺总管站在书房门口憋了半天,心烦意乱只觉得自己太不应该自作主张叫苏将军来。
打从上次酣畅的午睡之后,皇上依然每天雷打不动的失眠和倾力朝政。
他跟着皇上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他再睡得这么好过,因此趁着下午皇上心情好的时候,叫来了苏将军。
里面发生的事情,他人一概不知,他揣测许久还是哭丧着脸进去便跪下。
“怎么。”
男人明黄皇袍正襟危坐,俊美无双的脸平静无波,正低头看奏折。
好似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德顺老老实实地交代了:“皇上,是奴才自作主张叫来了苏将军,请皇上责罚……”
“……不是她自己来的?”
沈厌第一反应问出这话后,随即沉下脸,阴郁的表情难以化解开。
她中了那种药,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怪不得不情不愿想离开。若是她没有来这,有自己的打算,还想让谁解她的毒?
宁愿被别人看到女儿身?还是说,本就与府中小厮有染?
回忆起宿婉和小厮亲昵的谈笑,方才的情不自禁就像是嘲弄,他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怎么也吐不出来。
这般数次地侮辱帝王家,他就应该刚才直接杀了她的!
德顺在心里直叫糟。
他已经很久没看到皇上这般生气了。书房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惹得龙颜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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