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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虞念清挑起剑尖,凶猛的剑气将魏娆逼得向后退去。
“你想追求的从来都不是真正的公平,而是能继续剥削和欺压他人的特权。”虞念清冷声道,“你只不过在修仙界里变为普通人就受不了了,可是你从来都没有想过,有多少平民在你的家族的压迫下悄无声息地死去,没人能帮他们讨一个公道。”
“你根本不爱沈云疏,你爱的是他作为长鸿第一弟子背后代表的权力地位。如果有可能,你会在修仙界建造一个更庞大的小姐府,继续欺压那些你看不上眼的普通人,这就是你想要的公平。”她说,“魏娆,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你怨不了任何人。”
魏娆尖叫一声,她仿佛被说到痛处,更加猛烈地扑了过来。
“我什么都没有了!”她尖声道,声音犹如泣血,“所有人都厌我、恨我,没有一个人真心实意地爱我——”
虞念清抵御她疯狂的攻击,看着魏娆执迷不悟的样子,她低声道,“这世上有人真心爱你,可惜你早已经抛弃了他们。”
魏娆在天道的控制下已经没有自我意识,催动她的是被不断放大的怨气与恨意。
可是当听到虞念清说的这句话的时候,魏娆仍然恍惚了。
有人……有人爱她吗?
她怎么想不起来那是谁。
是友谊吗?不对。她厌恶长鸿剑宗的古板严肃,厌恶每日无穷无尽地练剑,她对其他人嗤之以鼻。长鸿剑宗最引以为傲的同门情谊,魏娆却从来没有感受过,她看不起那些普通出身的弟子,她将所有人都推开了。
爱情?好像也不是。她那有十几个小妾的魔族丈夫似乎从没有正眼看过她。
是谁?是谁?魏娆的大脑浑浑噩噩,懵懵懂懂,仿佛被无数垃圾塞满,难以转动,只能僵硬地被人操控。
忽然间,魏娆混沌的意识想起了什么。
她想起了自己在凡间的爹娘。
魏氏夫妇草菅人命,贪赃枉法,是臭名远扬的恶人。可是身为爹娘,他们对自己唯一的女儿可谓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魏娆忆起她总是为了一些不如意的小事而生气,因为娘总是哄着她,心疼她,不希望她受一丁点的委屈。
因为她爱玩乐,爹特地以重金为她修建魏氏小姐府,他捋着胡子豪言壮语,要自己女儿拥有如当朝公主般的待遇。
魏娆混沌的大脑忽然开始恢复意识,她迷迷糊糊地想,爹娘呢?他们知不知道她已经死了呢。
她忽然想到,今生自己早早恢复记忆,她自诩为高不可攀的修仙者,凡人在她眼里更是蝼蚁。
在凡间最后的那段日子,她曾经凉薄地想,她的爹娘也不过是朝生暮死的凡人,她与他们已经是云泥之隔。
是她亲手推开了他们,在最后竟然都没有好好地告别过。
忆起这些,魏娆心中剧痛,钳制着她意识的锁链在这种潮水般涌来的情感面前碎裂——魏娆骤地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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