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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卫民看他姐又是给他沏橘汁儿,又是拿麦乳精和小面包,他笑,“姐,你不用忙活了,都这么大人了,我还能照顾不好自己。眼看着就要到饭点儿,你给我张罗点儿吃的呗。”
“行,等你姐夫和国栋回来,让他俩再陪你喝点儿?”沈秀又去处理拿腊肉和菌菇,弟弟过来,怎么都得加菜。
不管是在外面谈生意还是坐大席的时候,沈卫民都是滴酒不沾的。不仅仅是喝醉了,丑态尽显不好看,还因为酒精会腐蚀他的思考,在某种程度上会影响他谈生意的效果,以及与人交流的能力。
不过私下和家人聚在一起的时候,他倒是会小饮两杯。当然,他喝的酒都是赵姑娘亲自酿造,不管是水还是粮食都难得可贵,不过因为量并不大,一般也只有在沈秀这和家里才能喝上。
“好,姐夫和国栋干嘛去了?”沈卫民端起桌上的橘汁儿喝了两口。
沈秀脸上闪过不自然,幸亏她刚刚转身,没让弟弟看见。“出去做零工了。”
沈卫民皱眉,“局里那边还没有决定姐夫什么时候复工?不是说给个文职先做着?怎么和国栋一块做零工去了?”
“局里单是今年就进了三四个年轻人,办事利落,手脚麻利,各项条件都比你姐夫好。听说还有领导的亲戚,你姐夫的编制虽然没被占了去,但局里几个编制有多少人头都是有规定的。”沈秀讷讷。
“我瞧着做文职挺好的,但你姐夫不乐意去,嫌工资低。今天他休息,就领着国栋出去打零工了,说是锻炼锻炼孩子。”沈秀语气间满是不赞同,比起在一线职位上整天提心到吊胆,她倒希望丈夫能在文职上安安稳稳。
但是,严庆林明显不喜欢在文职多呆,这不仅仅是心理落差的问题。他在一线的时候是正式工,人民警察,退到文职上,是临时工不说,距离转正还遥遥无期,现在文职编制配备可满员,更重要的是工资是原来的三成不到。
对家里有仨孩子的他们家来说,这点钱都不够塞牙缝的,还抵不上仨孩子一个月的伙食费。如此不还是让媳妇儿养家吗?严庆林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
虽然不说,但是沈秀知道这段时间男人挺焦虑。甚至比卧病在床那些天都要严重,她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再加上国栋又出事,死活不肯上学去,这孩子脾气倔,不听劝。她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他就是不回头,日子真真是一地鸡毛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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