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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触底之声。
婴勺抬头看了一眼峭壁夹缝中的天空——很高,看不见顶。而明知下方深涧中有岩浆流淌,视线却隐入黑暗, 看不到尽头。
身后则是她方才堪堪逃出来的岩浆瀑布。
这些岩浆在此处遭遇断崖,地块也停止了活动,仿佛这片黑暗的峰林是一道不可逾越的界限,滚烫汹涌的岩浆化作瀑布高高挂下, 奔流不息。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婴勺想不通。
她知道血海在西方尽头有一片无尽之地,但那里应该是接近鬼界和妖界的地方,他们得横跨整个血海。
但这么一点时间根本不可能走这么远的路。他们连雪槠树的初生之地都尚未到达,罗山坑也压根没有遇见——那可是传说中血海的中心。
尽管血海中的地块不那么老实,但也不至于这么活吧。
婴勺收起宏珠,盘膝在深红的王羽上坐下,她拿起胸前的小海螺——那莹白的光线正延伸向矗立的峰林之中,没入那黑黢黢的一片。
她拿不准这连亘的峰林之中是否会藏着什么东西,最终还是放下了点火的念头,给自己蒙了一层灰翳,尽量不引人注目。
她乘着那小舟似的羽毛。悄然无声地滑进了前方的黑暗。
……
…………
上官怜这辈子没跑得像今天这样快过。
诸宁那把刷子虽然不中看,却挺中用,一路载着她们二人冲出了绝地。
上官怜原本还有些不放心,在疾风中回头看了一眼婴勺他们的方向——那排山倒海的声势断了她回去的念头,冲得更快了。
然而,短短一个时辰之后,二人虽然平安离开了生死之地,却在一片风平浪静的山头上停下了。
诸宁蹲在旁边,帮上官怜举着荷伞,看着后者反复拧动那木老鼠的头和尾巴,愁上眉头:“婴勺好像比渺祝更不靠谱。”
似乎是为了回应她的抱怨,木老鼠一只粘得不牢靠的眼睛掉了下来,终于从大小眼变成了独眼龙。
“咔嚓”一下,上官怜忍无可忍,终于把老鼠尾巴掰断了。
诸宁:“啊,我们回不去了。”
上官怜:“如果它会指路,屁股一样能指路。”
她拿过荷伞,将可怜的木老鼠丢进了血海。
诸宁:“要不你先走,回头搬救兵回来找我?”
上官怜的雨连着冥河,不论她在六界中的哪个位置,哪怕是沉在了血海里,这雨水都能带着她的尸骨回到冥河。但这个法子仅仅渡官能用,她没法多带一个人。
上官怜:“我试过了。这里的地火太过旺盛,冥河水被克住了,出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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