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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歌和陶奉没有等到婴勺出来。

他们只听见那石屋中“轰”地一响, 动静不大,然而在这寂静无声的黑暗悬崖下已经足以引起注意。

陶奉揣着铜钟往下冲。

弦歌沉声道:“让开。”

陶奉感到自己被一股力道往旁边一推,紧接着身后便是一道透明的法力直击石屋, 那道在婴勺进去之后重新张开的结界应声溃散, 石屋的屋顶骤然掀翻。

碎石飞溅, 陶奉冲过去, 本来以为能看到婴勺,然而里面什么都没有。

家徒四壁, 只有光秃秃的墙和地面,没有桌椅板凳,更没有丝毫活人的痕迹。

陶奉看出这是个阵法,但他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 焦急地道:“人在哪?”

弦歌盯着那被自己打碎的石屋:“这居然是障眼法。”

“这是什么……”陶奉正看见那石屋的地面似乎有些湿,正想弯腰去碰,却忽然一愣, 转头看向弦歌, “你的声音怎么……”

“别动。”那人阻止了他。

然后他便看到了另一个人。

片刻前,他才看到婴勺顶着这张脸走进那石屋。

“婴勺?你在这里?那你刚才——”陶奉的声音再次顿住。

长渊向他瞥过去, 背上的七弦琴正在消失。

陶奉喃喃道:“你是……”

“劳烦你, 帮忙去魔界送个信。”长渊看着地面上正逐渐隐退的水渍,脸色很沉,“我去把她捞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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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兴师动众干什么,我又不是来杀你们的。放宽心, 不用劳动全族。”罗织坐在大殿的台阶上,跷着二郎腿,捻着自己鲜红的指甲,“把姬纣给我叫出来。”

西南荒, 天门山,堂堂讹兽一族,竟然没有人能挡得住这个女人擅闯进来。

几位长老带着一群年轻人一路跟她打进了大殿。

族中长老被她打伤,气喘吁吁地想要阻止奔上大殿的罗织坐上王位,还没来得及再一次动手,就被罗织一脚踢开,歇菜了。

然而罗织没往上坐,而是背对着那王座,在台阶上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这位子是婴勺的,我又不和她抢。你们紧张什么?”罗织哼笑着环视一周,看着那些老老少少的表情变化,“怎么,这名字都提不得了?”

有年轻人站了出来:“婴勺弑父,已经不再是我讹兽一族的储君,你究竟是何人,要来我们天门——”

罗织一抬手,那人蓦地被吸在她的手中。

她扼得那人呼吸骤断凸目爆睛,却微微笑着:“我今日留着你的脑袋,是看在婴勺的面子上。来日等她回来了,你得给我在她脚下嗑三百个响头,不然,你这脑袋我照样要取走。记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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