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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玉想点头,碍于脖子上的利器,忍住了。
他似是有些无奈,笑着叹了口气:“我说过,我们北境人并不都是以魂魄为食的。我们城主也不是。”
婴勺挑了下眉。
“至少现在不是。”沉玉改了口。
马车外的官差察觉到里头的动静,在外面重重地敲了几下:“嘀咕什么呢!”
婴勺:“关你屁事!”
官差:“……”
那人似乎要还嘴,但被旁边的人拦住了。
沉玉若有所思:“你我似乎身份不一般。”
婴勺:“管那么多做什么。”
沉玉盯着她:“婴勺君,你似乎对这两位凡人甚是熟悉。”
婴勺:“怎么,还查我祖宗十八代?”
沉玉:“不敢。只是婴勺君若是知晓些有价值的,不如分享一下,你我二人如今也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也好群策群力,合力突围。”
“确实。”婴勺手上的利器毫不放松,略作思考,似乎被说动了,“我倒是猜到一点有用的。”
沉玉:“洗耳恭听。”
“我眼下确实是被困在这身体里出不去。可有些人就不一样了。美其名曰体验生活,实际上是出来了也没用吧。”婴勺微微弯着嘴角,看着沉玉嘴角的弧度逐渐落下,为了避免被外面的凡人听见,她凑到沉玉的耳边,放低了声音,“为何这么着急离开呢?在这凡世使不出法力吧,沉玉君?”
她说话时,气息隐隐吹动沉玉耳际的头发。沉玉没有动。
从这个角度,婴勺只能看见他耳后的青筋。她脸上笑着,拍了拍沉玉的肩膀,示意他放轻松:“没了法力不习惯吧?放心,我没想要你的命。你也知道,我毕竟不是你们四境轮土生土长的人,没那么喜欢杀生。何况你还有魂魄在我的手上,我何必急着杀你呢?”
沉玉的紧绷只是很短的一瞬,这一瞬来自于他人生中极少见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经历。眼前这人阴晴不定,即便他心中笃定婴勺当下不会杀自己,身体还是下意识地做出了防御的反应。
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牵着婴勺的鼻子走,但现在看来有点行不通。
婴勺余光瞥见沉玉颊侧的虎爪骨在阴影下动了动,如同咀嚼时的动作,然后慢慢放松下来。
她拉开了与沉玉的距离,暂时让木刺离开了对方流血的脖颈。
她笑着,笑意却未及眼底。这神态若是以她的原貌做出来,必是锋利冰冷,可长渊天生一双漆黑的眼珠子,眉眼深邃,即便身为凡人时尚无日后的威势,可这样沉下脸,还是令人害怕的。
沉玉忽然笑了一下。
他这两日的作风一直很礼貌,笑意总挂在脸上,让人觉得容易亲近,却也仅止步于礼貌二字,看多了便是心机深重。此刻这个笑却轻巧地笑出了声,伴随着眼角的弧度,仿佛真想到了什么令人愉悦的事。
他的食指在自己脖颈上一抹,摸下一指尖的血,嘴角还是弯着的。
婴勺刚想开口,便听见他道:“四境轮里女子不少,但婴勺君这样聪明还能打杀的,必然很招人青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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