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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罗翠微有孕后,陶音在她的吃食用度上一直很仔细,什么东西都先去济世堂问问大夫,生怕有什么疏漏闪失。
罗翠微领了她的好意,爽快地点了头,“那就劳烦你了,快去快回吧。不需买太多,一小盒就足够的。”
反正她也不是当真非吃石蜜糖不可,只是想将陶音支出去一会儿罢了。
陶音主动提出先去问过济世堂的大夫再去市集,倒是歪打正着的暗合了罗翠微的心意。
她还巴不得陶音在外多逗留一会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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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陶音的身影彻底瞧不见了,罗翠微如蒙大赦,早饭也顾不上吃,转头就回了寝房。
她胡乱将床单抽出来裹成一团,紧紧抱在怀里,疾步溜进盥室,将那团叫她无颜见人的床单扔进大木盆里。
她之所以要将陶音支出去,就是不愿让陶音现这张可耻的床单。
以往三天两头劳烦陶音洗床单,她虽有些羞,却还能装作若无其事,毕竟她与云烈大婚才不足半年,一不小心就打得火热,也是人之常情。
可如今她有孕在身,济世堂的大夫叮嘱说“头几个月切记不宜同房”时,陶音就站在她边上听着呢。
今日这床单上忽然又有了不该出现的可耻印记,若叫陶音看见了,只怕是要在心里嘲笑她没有分寸、不知节制、沉迷男色……
简直不太好意思继续做人了。
想到这里,罗翠微忽然觉得,自己将陶音支走这个决定,实在英明极了。
毕竟,她总不能拉着陶音解释:“其实并没有‘这样那样’,只是‘那样这样’”。
罗翠微整颗脑袋红得快冒烟,顶着两位司厨疑惑的关切,强做镇定地进进出出好几趟,将灶上能用的热水全运到盥室,倒进大木桶里。
又添了些凉水进去,试了试水温合宜后,她赶忙将盥室的门关了,端了小凳坐下,红着脸开始洗床单。
“下流无耻的云狗子,”她一边洗着床单,一边恼羞成怒地自言自语,“今早该叫他洗了床单再走的,冤死我……哦,也不冤。”
归根结底,昨夜的事还是要怪她自己手贱。
手……
想到“手”,她忽然僵住,瞪着自己的手,脸上红得愈了不得。<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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