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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酉时,她陪着吃了一顿药膳当做晚饭后,便就回了昭王府。

  到昭王府才也不过才戌时,可许是药膳里添了些宁神药材的缘故,又加之她这些日子总是睡不安稳,身体早已疲乏至极,此刻便有些懵懵然的困倦睡意涌起。

  于是她向陈总管交代两句后,便独自穿过正殿往内行去,打算早早沐浴上榻。

  经过中殿庭院时,她的脚步渐渐迟滞,最后就在庭中小花园前止住了脚步,愣愣怔怔地看着庭中景致。

  自打三月下旬她将罗家的事忙过了,便着手开始陆续规整昭王府的里里外外,如今这中殿庭院,与年前她初次登门时所见已全然不同。

  简直可以说是焕然一新。

  就连细部到庭中的碎石小径,她都找工匠来重新铺过,在原先的朴拙舒朗中又多了几许匠心巧思。

  径旁的花木也在四月里被她添了两排西府海棠,树态峭立,笔直亭亭;后头栽了浓绿针叶树做衬景,花开时尤觉夺目。

  寻常品种的海棠花无香味,唯有这西府海棠不单花姿明媚,还既香且艳,是海棠中的上品。

  其花未开时,花蕾红艳,似胭脂点点,开后则渐变粉红,有如晓天明霞。

  四月里这些西府海棠被移栽到昭王府时,正当其花期最盛,繁茂似锦,足可以朝日争辉。

  那时她还暗笑,待她心爱的儿郎归来时,也不知能不能看懂这其中雅趣。

  可惜此刻已是盛夏,枝头的繁花早已渐歇了声势。

  而她心爱的儿郎,还不知是否平安踏上了归途。

  罗翠微伫立在庭院中,眼底有潋滟水光渐起。

  盛夏日头长,戌时还未尽黑,天幕呈现出一种清贵持敛的沉灰之色。

  从前,她那醉心于绘制雕版画的小姑姑罗碧波曾告诉她,这样的颜色,该叫做“相思灰”。

  那时她还笑言,“得是多矫情的眼睛,才能从这灰色里看出相思来”。

  可此时她立在落花与日影之下,于睡意渐浓的昏昏然中,竟就突然懂得了那份柔软的矫情。

  苍茫黄昏时,孑然孤影处,极目所见,便就是一寸相思,一寸灰。

  ****

  亥时人定,十六之夜的月色皎皎如水。

  想是那药膳中宁神药材的功劳,罗翠微自正戌时躺下后,竟香甜无梦地睡了足有一个半时辰。

  这已是近半月来睡得最好的一回了。

  她无声地打了个呵欠,慵慵懒懒翻身朝外侧卧。

  无意地纤臂一展,竟像是打到了什么,接着便是一声困倦中带着吃痛的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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