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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这唤,曲砚舟浑身凛住。
姜洵越过曲砚舟,上前亲自搀起曲锦萱,语气亲昵地问她:可与乐阳叙完话了?
曲锦萱点头,恭敬地回道:禀陛下,话已叙完了的。
姜洵朝她微微一笑,又转而看了眼面色发僵的曲砚舟。
方才于正室中时,他见得曲砚舟飞快朝曲锦萱疾行过来,虽知这份关心与急切,应是因着二人旧日的兄妹关系,可不知为何,那般场景于他,莫名刺目。
是以,他便言简意赅地,顺势介绍起曲砚舟的新身份:萱萱,这位是庆王爷。
曲锦萱只略顿了顿,便从善如流地屈膝唤道:民女见过王爷。
曲砚舟,亦便是现下的庆王,见这二人并肩而立,且姜洵话语呼吸又那样亲近,不禁目光冷涩。
好半晌,他才自喉间,挤出句免礼来。
虽认了兄弟,但姜洵此刻并无多少心思放在庆王身上,只稍稍留意了他两瞬,便转向曲锦萱,柔声与她说道:走罢,朕带你去见霄哥儿。
听着马上便能见到儿子,曲锦萱难免有些紧张,小声应过,便随着姜洵走了。
庆王独自立于原地,望着高大娇小的一双男女渐行渐远,似觉这秋日的飒飒凉风吹进了心中,令他倍感透骨奇寒。
厅外各有心思的几人离散,而厅内,程老侯爷眯着眼看了半晌,突然惊讶道:这、那不是曲府那庶女么?她怎又出现在陛下身边?
说着,程老侯爷急急迈腿,便要往厅外去阻,却被余下几位老臣给拦住了。
文国公率先发声道:程老鬼,你这是年纪越大,人还越活回去了。陛下偏要在这时唤她出来,让我等见到,是何等用意,你当真不知?他声色有些严厉:这半年来,立后选妃之事,陛下哪一回推脱,不是堵得你无话可说?你还犯老痴不明白么?
丁老将军亦是劝道:程老鬼,陛下即位半载有余,早便不是崇州城中那个毛头小子了,眼下各色事宜,陛下早有成算,咱们这眼睛该蒙就要蒙,耳朵该闭就要闭了,莫再执着。
正是这般更要阻拦,先前陛下多番推脱,原来皆是为了此女程老侯爷被制得无法迈步,两眼瞪向戚老天官,粗声粗气地寻求声援:老戚,你如何作想?
迎着程老侯爷企盼的眼神,戚老天官却也只能咨叹道:老程,往前咱们将手伸入后宫,陛下不计较,是念着宿日旧恩,可我等若总是这般蛮板,便有挟君恩之嫌了。
闻听此言,程老侯爷瞠目气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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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阁修廊,珠壁交辉。
姜洵特意撇了玉辂信步而行,曲锦萱不与他并肩,他便稍稍领先她半步,携着她穿过广阔的御道与殿庭,与她温声介绍着各处殿宇楼台。
二人所行之处,宫人俱是跪倒一片,静侍君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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