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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样说,近侍便也消了音。
魏言安将那纸团握在掌中,兴奋得浑身泛痒。
他心心念念的美人儿,今日,终于可一亲芳泽了。
戚府官宦世家,寿宴当日的盛景也不亚丁府。宴前,戚府各处亭台水榭中,都三三两两地散聚着宾客。
曲锦萱本就生得瘦弱娇小惹人怜,又兼今日有个花蔚跟在身边,一众官眷中,看好戏的虽少不了,但以往对她生过恶意的一些人,反倒多了几分同情。
抑或说,很有几分同仇敌忾的意思。
毕竟正室之流,压根对妾生不出什么好感,哪怕那妾,是别人府上的。
而带妾参宴这种事,说得好听,是带着来侍奉主母的,实则,妾多半就是故意跟着来炫耀、来恶心人的。
在场的不少官夫人心中都鄙夷起姜洵来,暗唾他,竟对个妾室纵容宠溺到了这种地步,委实昏聩。
因而这回,倒有好些人一改以往的偏见,对曲锦萱嘘寒问暖,关切她那孕事,而花蔚,则被一众官夫人排挤在外。
虽说花蔚是个沉得住气的,不管旁人如何面色如何,她都能笑脸迎人,瞧起来,倒很是恭顺。可再恭顺,也架不住她这身份属实碍眼,故而整个过程中,花蔚便如受刑一般,不是得这位夫人不轻不重地刺几句,就是被那位官眷有意无意地搡一把。
花蔚面上不显,实则心内堆积起的难堪,毫不亚于那日面对乐阳的嘲讽。
她暗自稳着心神。
无妨,总有一日,她也要成为她们当中的一份子。届时,她定会堂堂正正地出现,让旁人再不敢轻视于她。
此刻,戚府某间禅室中。
戚老天官情绪激动,几乎老泪纵横:老朽等了这许多年,终于等到公子回奉京,亲来参加老朽这寿筵了,老朽就是即刻死了,也值当了。
姜洵低声请罪:是晚辈无用,让戚老挂怀了。
公子切莫这样说,老朽知晓,公子这些年也不易的。戚老天官动容道:只老朽已近耄耋之年,垂垂老矣。不知这有生之年,可能见到公子御极,太阿在握?
一旁,文国公朗笑道:戚老鬼,今儿可是你寿诞,作甚把话得说这样悲沧?活似你明年就要驾鹤西去似的。你那宝贝孙儿可还未给你娶孙妇的,真要走,你可舍得?
而同室的程老侯爷,则直接替姜洵答了:戚老鬼,你且放心就是,待公子大退长畴,回来后,便能将这乾坤给扭转了!
知姜洵要出征,戚老天官心中自然多有担忧,他很是不解:公子此回宁源一行,功绩凛凛,已是为自己正了名那长畴最是诡诈,战事中无所不用其极。此行凶险,公子大可拒了这差使,为何定要亲自去迎战?
这时,久未出声的丁老将军摇了摇头,朗笑道:老戚,你当真不知,公子为何定要亲自去迎那长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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