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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洵一时气涌心头,腹部又开始抽疼。
待几人走后,曲锦萱端着煎好的汤药进来时,所见到的,便是眸光微凝、周身寒津津的姜洵。
她心里有些发怵:夫君?
姜洵不说话,一语不发地看着她走近,接过漆盘上的药。
曲锦萱一个烫字才出到舌尖,就见他吹了几口气,便面不改色地,分几回便喝完了。
瞠目结舌间,曲锦萱又听他出声唤自己过去歇息。她摇头,仍是坚持说不方便:夫君受着伤,若是我睡姿不正,挨碰到夫君伤口就不好了我还是去厢房罢。
姜洵满脸阴气:过来,别让我再多说。
曲锦萱慢速地眨了眨眼,到底还是妥协了些,她缓声道:夫君若怕有事寻不到我,那我在那小榻上歇着也可以的。
姜洵恨得牙痒痒,这才发现,她原来也有这样固执的一面。
下人搬来屏风,在软榻上铺了被褥,曲锦萱便当真除了鞋,窝进了那软榻休憩。
应是倦极,没一会儿,她的呼吸便变得平稳悠长了,还打起了轻微的呼噜。
姜洵心里气极。
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屏风后的人影,陡然生起揭被下榻、把人给抱过来的冲动。可方一用力撑起身子,腹部便有痛感骤袭。
发了一会儿冷汗后,耳边听着那细小的鼻鼾声,姜洵竟也就那样靠坐着,慢慢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后,姜洵的目光,立刻扫向那扇屏风。
被褥平整,原本躺在上面的人不知去了哪儿。
他张目支耳,四下寻人不见,却透过窗纸,隐隐约约地,看见她在院中与人说话。
看身形,是个男子。
泼天的火气直冲脑门,姜洵当即捂着伤口,重重咳了两声。
院外,曲锦萱闻声而来,几乎是飞奔进来的:夫君,怎么了?可是伤口不适了么?
在她身后,方才与她在院中说话的人,也一并跟来了。
是季岫。
姜洵的心神先是松了松,可他旋即又想起,这季岫,可是年过四十也未曾娶妻的。
姜洵绷紧了脸,这回,真真被自己的猜想给激得生咳了一阵,直把曲锦萱给吓得花容失色。她眼花闪动:夫君,是伤口又严重了么?我让人唤大夫来。
说着,她真要转头去吩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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