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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楠倒是挺高兴的,只要不忙不累,时常都要折腾这么一下子。

那段日子,连婆婆也对我嘘寒问暖的,饭桌上经常有些鸡汤,婆婆总是逼着我喝下一大碗,并且不断的问我有没有难受的迹象。

我心里明白,婆婆她迫切的想要抱孙子,我也明白,我嫁过来的任务,就是给他们家生孩子的。

可说不上是我有问题,还是许楠有问题,圆房两年多,我仍然一无所出,肚皮永远平坦的像饭桌上放着的煎饼。

许刘氏再也没有给过我一天好脸色了,就连许楠,对我也不像小时候那般温暖熨帖了。

晚上还是躺在一起,可许楠没有兴致再行周公之礼了。过了两年多,他对我的兴趣早不似当初那么强烈,我们各睡各的,倒也香甜。

有一回,许楠从外头喝了别人家的满月酒回来,愤愤的将我推倒在床上,动作粗暴,他骂骂咧咧的说:“别人家像你这样的,两个娃娃也生出来了,你倒是连个屁都放不出来!躺在床上也跟个死鱼一样!你就不会动一动!他妈的!你这个无用的东西!”

在房中一事上,我确实很冷淡,因为我从未感觉过快乐,许楠从书上看的什么“鱼水之欢”,我一丁点也不会认同,更别提喜欢这回事了。

虽然我知道许楠是酒醉了胡言乱语,可他那张狰狞的通红的脸,还是让我的心渐渐冷了下去。

曾几何时,他还曾赤红着面孔,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的念着: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可如今,淑女仍然窈窕,而那个好逑的君子,却再也找不到了……

那一晚之后,许楠跟我道歉过好几次,可我冷掉的心,无论如何也提不起兴味来了。

我每天加倍卖力地做饭洗衣,缝制一家人的衣物鞋帽,只愁手里的活计会停下来,让我胡思乱想。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晚饭桌上,许刘氏忽然对我说:“我已经做主,替他纳一房侧室了。你也知道,你这么久了,还生不出,我们没有赶你回去,已经是……”

我默默地点点头,表示同意。许楠在一旁垂着脸往嘴里扒饭,跟我一样沉默无言。

我们再也没有说过话,直到纳妾的那天。我换上过年才会穿的衣裳,跟在婆婆的后头堆着笑脸操持一切。

穿着红长衫,带着红冠儿的许楠忽然凑到我的跟前,对我说:“月婵,其实,其实,我也不想的。可是,娘她……你也知道的,我……”

我那天表现地很识大体,我笑,一直笑:“我懂的,我都懂的。”

许楠见我久违地对他微笑,竟松了好大一口气,高高兴兴地应酬宾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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