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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途多舛四个字,她不敢用在自己身上。
可是冥冥之中,上天其实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他们会在一起,他们会分开,都是注定好了的吧。
那么现在,上天有对她说一句你们能够圆满了吗?
她,害怕。
说起来,她其实只是个江南小村庄里长大的村妇罢了。
给他做小之时,她尚且无知,加上做小又是低声下气的,她没觉出什么不自在的地方来。
皇上、王爷、贵族、大官儿……这些对她来说,不过是戏文里唱的一出戏罢了。
当有一天她进去戏文里头了,才发现那里头的故事,远不像戏文里唱得那般优雅缠绵、凄美动人。
被动的接受了,也适应了。
可终究,一出戏还是唱完了,她又回来了。
葫芦瓜配南瓜(下)
回来了,离开了那个唱戏的地方,她才开始觉出自己是活着的,活生生的活着的。
她娘以前曾经说过一句话,金瓜配银瓜,葫芦瓜配南瓜。
她靳了了只是个南瓜罢了,充其量,也就是个生得万里挑一、皮滑肉嫩的极品南瓜。
可到底,还是个南瓜。
叫她镀上一层银粉,去做那光鲜靓丽的银瓜,她当然也是做得的。
可心里,究竟是不踏实的。
踩着云朵软软的走路,不知道哪一天掉下去了,就是粉身碎骨。
她想他么?
当然想了,不然,那一个破烂陀螺为啥走到哪里带到哪里呢?
可她的想念早就不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般激烈的情绪了,她的想念,是一种习惯,是小桥流水一样的细致绵长。
她朦朦胧胧的看着那个挥舞长剑的潇洒男子,忽然觉出陌生的味道来。
他是他,却又不是他。
他还是叫做贾尤振,他还是生的那张俊美无俦的面孔,可他却再也不是那个曾经为了让她开心,兴冲冲去买个陀螺回来的少爷了。
“了了,你怎么哭了?”许三娘讶异的一声低呼让靳了了从遐思中醒来,方觉得满面冰凉。
她,怎么哭了呢?
赶紧伸手抹去了脸上的泪,她傻兮兮的说:“刚才那阵风真大,吹了好多沙子跑进了我的眼里,现在还疼呢,三娘快帮我吹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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