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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她的不幸说成他的幸运,讽刺至极。可对陆夜来说,又的确无可辩驳。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清晰无比的意识到,沈至欢就是想起来了。
那就没什么好解释的了,不管他说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
沈至欢其实没有想要在陆夜面前表露出伤心与难过,她不愿意去承认自己狗奴才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可是说了这么多,她的眼睛还是红了。
陆夜凭什么这么对她。
她拿起那张药方,甩在了陆夜的胸口,还算冷静:“想让我不怪你也可以。解释吧,如果你能说服我,我就相信你。”
陆夜接住药方,拇指和食指紧紧的捏着,几乎要给它碾碎一般。
沉默了半天,他才道:“你当时喝的药不是这个。”
沈至欢问:“那是哪个?”
“它药效并不强劲,对你的危害几近于……”
陆夜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他闭上了嘴,第一回觉得开口竟如此艰难。
他想对沈至欢说,最终定下来的方子,对她的身体伤害降到了最小,只要后来调理得当,完全是可以弥补的。
还想说,其实他后悔了。
可是这似乎又是另外一层自我伪装,不管伤害再小,那都是伤害。
如果沈至欢喝第一口的时候他真的后悔了,那沈至欢又怎么可能会再喝第二碗,第三碗。
“……对不起。”他道。
苍白无力这四个字已然不足以形容。
沈至欢等了很久,陆夜都没有再说出别的来,于是她问:“还有呢?”
“你承认了是吗。”
没有什么承不承认的,事实摆在眼前,他说什么都没用。
沈至欢点了点头,道:“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她不再看他,指着木门,道:“滚出去。”
陆夜站着没有动。
沈至欢道:“我让你出去,你听不见吗。”
可陆夜还是没有动,他静静地站在沈至欢面前,低着头不发一言。
这场争吵里,好像只是沈至欢一个人的宣泄,这样的沉默却无时不刻都不在告诉她,她这些日子是活在了一个怎样的环境里。
是,陆夜救了她。
她的失忆与陆夜无关,他可以骗她,没有关系,他忙,所以疏忽了让人欺负她,也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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