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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钓鱼需要诱饵。

大皇子在朝堂扎根太久,有些势力埋藏颇深,为了能将那隐在浑水下面的鱼都钓出来,戚父必须去做这个诱饵。

果然,因着戚父这特殊的官职,太后和玉全帮纷纷将目光放在了他身上,不论是威逼还是利诱戚父都照单全收,就是为了将那些心怀不轨的异党尽数引出来。

送去给钱御史的那批银子确实是戚家送去的没错,但那是在咸绪帝的默许下戚父这才如此行事,为的是假意投诚,钓出来躲在更深处的鱼。

现下想来,谢殊线索回忆片段里那个老太监未说完的后半句话应该是:“陛下如何不知戚家冤屈……只是如今时候未到罢了。”

而同样做诱饵的还有荣郡王府。

只不过戚父引出来的都是埋藏在江陵的小鱼,而荣郡王府引出来的都是京城的大鱼。

荣郡王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他一点都不想做什么权臣,更不想要什么泼天的富贵,所以面对芮阁老的蛊惑他第一时间就上报了咸绪帝,本还怕咸绪帝不会相信,却是没想到咸绪帝却是笑了。

之后,荣郡王便甘心的做了咸绪帝的诱饵。

他假意归顺太后异党,帮着运送银钱给芮家,并从中抽取部分银子纳为己用,看似上了芮家这条贼船,实则根本就是咸绪帝的眼线。

咸绪帝假意病重之后,他又从谢侯爷手里接过掌管京郊大营之权,在谢殊闯宫那日与其里应外合在,这才有了那日的光景。

咸绪帝又看向谢殊,见谢殊一直板着脸,不禁笑骂一声,“怎么了,还怪朕瞒着你,不高兴?”

谢殊是在查出芮家之后便想明白了这一系列的事。

想明白了为什么映春会对他说我不是输给了你,想明白了为什么证人明明有疯病皇宫侍卫却不言语,想明白了钱御史的死,想明白了为什么去了江陵之后案子查的这般顺等等一系列的事。

玉全帮最后与太后一党决裂,并且映春对他说出那句话应该是已经察觉到了这第三股势力来自咸绪帝,便知自己中了咸绪帝的计谋,她不是不跑,是知道咸绪帝不会让她逃走,她也无力抗衡,所以干脆饮毒酒自杀了。

那个证人有疯病皇宫侍卫一直得知,但为了能让咸绪帝的计谋顺利进行下去,他们不能说,不然戚家的事万一出现转机,太后一党必定会警觉,会心生退意,事情就注定要再生波澜了。

而他们到江陵之后,案子之所以一点弯路都没有绕,是因为一直有人在给他们指路,荣郡王府更是刻意露出破绽给他,不然那些装着赃银的箱子为何连换都不换,生恐他们追踪错了一样。

至于为什么咸绪帝不直接告诉他,谢殊想了很久,终于想明白了。

一来他怕太后一党暗中跟着他,直接告诉可能会暴露,皇宫侍卫登门的时候京城已经大局已定,所以这个时候咸绪帝已经不怕这些了,纵使有人跟踪谢殊,发现这一猫腻,等赶回京城的时候一切也都已经晚了。二来咸绪帝不信任他,或者说不敢赌。

在这最后的关头了,咸绪帝不想节外生枝,以免出来任何纰漏,导致满盘皆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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