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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倒是有理由有根据的,但凡和方家熟悉的都晓得方妈妈这个情况,问的多了听到的都是同一套说辞,也就渐渐没有人再去问了。唯独童阿狸晓得,方舞拖不住必须走的原因说到底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方舞瘦也高,再过几个月,肚子里的孩子一显怀就太明显了,想瞒谁都瞒不住。
有一句老话是怎么说来着?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起初为了争这个女主持人的席位,各个年级,各个部门都抢得是\\\头破血流\\\,到底是难选,你有门路,她有实力。那怎么办?上头干脆敲板钉钉,谁也别闹,咱公平点,趁着还有些时间,咱们就弄个比赛,热热场,正正当当公开公正地选。
成为一名合格的主持人一直都是童晴缘的梦想,这么好又如此风光的机会她如何能够放弃?她报名了,这个举动倒没惹童婆婆生气,相反的,童家人都非常的支持,毕竟孩子走了该走的路,只要是顺着他们指定的正路在走,这路上有些个锦上添花的小爱好他们都是不反对的。
这个支持也就落在了实面上,家庭聚餐的时候童婆婆说了,\\\晴缘啊,你要是真有本事赢,真能主持好你们学校的六十周年庆典晚宴,奶奶就答应你一个要求,只要是合理的,奶奶都帮你办。\\\
这话说的!童晴缘当时眼底就发光了,可不是高兴么?蹦蹦跳跳咋咋呼呼地围着童家这些个家长都跑了一圈,那模样真像大过年的时候那些急着讨压岁钱的小孩子。
童阿狸盯着这样纯真快乐的童晴缘也是一愣,头一次放暖了目光。她倒不是羡慕,她只是想,为什么人要满足了*才可以开心呢?为什么就不能*少一点,简单一点呢?如果童晴缘是个简单的人,或者她是个不挑着找刺的人,更或者她是个从不掩盖自己真实*的人。她都不至于讨厌她。她甚至可能会像欣赏方舞一样欣赏她,更也许有一天,她会心甘情愿地喊她一声姐姐。
但童阿狸晓得,这一天,永远都不会有。
这时候,诺大的餐桌上,只有童嘉注意到了童阿狸那一晃而过的神情,这时,他只瞧见小姑娘眼神盈盈,眸光深邃悠远透着隐隐水波,他显然是会错了意,以为这是童小狐狸失落了,更是莫名地觉得心疼。
根本不自禁的,他伸出手,轻拍了拍童阿狸的发顶,笑着说:\\\阿狸如果想要参加也可以去啊,你要是赢了,哥哥也答应你一件事。\\\说着,他还眨眨眼,清俊的面上几分嬉皮,\\\我可比奶奶大方,只要是你想要的,哥都帮你办到,杀人放火也成!\\\
童嘉对童阿狸这个半路妹妹的感觉始终都是复杂无比的,哪怕是见过童阿狸睚眦必报的一面,他还总会想起在狼口下得生后病弱的童阿狸,会想起方舞和他叙述的那个过程,更记得乔以梁的话和嘱托。他记得乔以梁说的那句,“她不厉害可怎么办?”更记得那句,“童家欠她的比你想象的要多。”
这几年来,那些话渐渐都成了童嘉心底的一根刺,因为太复杂,他曾特意疏远过这个妹妹,但也因为太复杂,他看见她被冷落,终究还是觉得心疼。甚至有个声音不停在告诉他自己,那话也活像是在打他自己的脸,\\\她不厉害可怎么办呢?\\\
是啊,可怎么办呢?每个人的性格形成,甚至他往后的人生路都源自于他自幼所接受的教育和生活环境,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偶然,那都是岁月的尘埃和光亮落进了灵魂的深处。就像他从一个直白干脆的人被环境历练成了一只笑面虎,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生活,因为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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