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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沉默着,祝陈愿轻微别过头去,想想得说些什么才好,就听茅霜降干咳了声,指着那食盒问她,“你还自己带了吃食?”

“这个啊,是我做给十八的,勉哥儿说他爱吃,我寻思过去总不好空着手,便做了见风消。”

说起这个,祝陈愿又添了句,“仿的是前人的,也不知道手法对不对,做出来倒真能吹风就碎。”

一听这话,茅霜降本来还想矜持点,怕自个最近反常的举动吓着了人家,可美食在前哪里还忍得住,尤其这是她没尝过的。

“能先给我尝尝吗?茅十八最近越发胖起来,我娘让他少吃点甜口的东西,你拿过去他也吃不了多少,不如先让我尝尝。”

这时候她到忘了自己以前的德行,一不高兴就横眉瞪眼,拿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瞪得旁人发抖。

可现下,却跟个摇尾乞食的小犬一般,馋得就差直接上手开盖。

祝陈愿有些愣神,转头却被她脸上的表情逗笑,直接将食盒递给她,反正给谁不是给。

见风消这饼如其名,风干到一种程度后,便是极其小心,一抖都可能将它给弄得四分五裂。

可她做的时候考虑到这样不好拿着吃,特意做得厚一点,风干时拿下来还带些韧劲。

不然一吃就是满手的碎渣,那就不叫见风消,而叫碎屑饼。

茅霜降极为小心的拿出一个金黄色的小圆球,跟面团在油里炸起了个大泡一般,里头包着馅,很酥,拿出来还有簌簌的饼屑往下掉。

她一只手拿起来放到嘴边,另一只手则放到下方,怕掉得裙摆和马车上都是饼屑,本该是极小声地破碎声,在寂静的环境里,声音也放大来。

咔嚓声中,见风消的一角进了茅霜降的嘴中,酥皮沾到舌尖上立马就软化开来,她想,这皮真的跟蝉翼一般薄,只有生麻布还得嚼咽下去。

里头的馅,吃起来又甜又糯,醇香,整个见风消酥松润滑,吃了一个都不觉得腻,只是也不能再吃,快到国子监了,要是被茅十八看见她在这里吃东西,指不定得用那种发现猫偷腥的眼神看她,还得露出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来。

可她虽然擦干了自己手上和脸上的油渍,却没想到茅十八长了个狗鼻子,一上来就闻到了,“阿姐,你是不是背着我吃什么好吃的了?”

别的时候他屈于茅霜降的淫威之下,可一到吃得上头,他就跟有了熊心豹子胆似的。

还没等茅霜降皱眉,自来熟的祝程勉手脚并用爬上来,向她拱手作揖,看似十分正经,嘴上说,“久仰茅十八的阿姐大名,今日百闻不如一见。”

此话一出,大家都愣在那里,你一个小毛孩久仰旁的女子什么大名,平白添了些不好的意思来。

“他在家也这样爱胡说八道,你可别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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